三天時間,讓一萬新兵,都不由對這十二個勳貴子弟產生了同情心。
而這十二人,臉上逐漸失去了笑容,甚至失去了生趣,他們已經被折磨羞辱的麻木了。
但是他們仍然在苦苦支撐著。
……
榮國府榮慶堂中,王夫人正在賈母處說著話兒。
近年來,王夫人雖然每日都到榮慶堂昏定晨省,但是無事時來榮慶堂的次數越發少了起來。
一來她們婆媳兩人本就不對付,二來最近王夫人也著實失了臉面。
先是搬空了榮國府的庫房,將銀子都借去了王府,如今都沒有歸還。
如今王家又惹出禍事來,越發還不起了。
二來攛掇宮裡娘娘賜婚,不但惹惱了東府的環哥兒,使得環哥兒和西府絕交。
並且還連累賢德妃娘娘也跟著失了聖寵。
三則就是王家又用了賈家的人脈,但最終卻是壞了事,越發讓賈母不待見王家。
連帶著滿府上下奴僕都多有流言傳出,王夫人哪裡還有臉往賈母身邊靠。
再加上趙姨娘這位二太太,每日專喜歡在王夫人、王熙鳳這姑侄兩人面前轉悠。
宅鬥一向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如今王夫人勢弱,趙姨娘這個二太太一起子一起子的反倒是起來了。
如今榮國府裡的奴僕,反倒是都上趕著巴結起趙姨娘來。
隱隱間趙姨娘這個二太太的聲望,都快壓過王夫人這位正太太了。
這讓王夫人恨得牙根發癢,銀牙險些咬碎,平時竟是連出門都少了。
如今不是昏定晨省的時候來了榮慶堂,倒是稀罕事兒。
賈母再不待見她,她畢竟是娘娘和寶玉的親孃,面子上的體面還是要給的。
賈母知道她來必有緣故,淡淡地請她坐了。
沒說幾句話,王夫人果然道出了來意。
“老太太竟是不知,這一次我去北靜郡王府賀喜,席間著實吃了繕國公府和治國公府兩位當家太太掛落。”
賈母聽了,不由好奇地問道:“我們家和他們兩家雖不親近,但也並無仇怨,她們無辜奚落你是為了哪般?”
王夫人不由說道:“媳婦兒也是納罕,後來才打聽出來。原來他們幾家,都有子弟送入東府環哥兒的赤焰軍中。”
“只沒想到,環哥兒對他們非但毫無優待,反倒是對他們極盡侮辱之事。說他們是蛆蟲,廢物,辱罵他們,讓他們早點滾出赤焰軍去。”
“這兩家子弟哪裡受得了這等侮辱,果然離開了赤焰軍。也怪不得他們心生怨恨,環哥兒這一次,怕不是把這些親朋都得罪狠了。”
聽到這裡,賈母皺皺眉頭,忽然問道:“這幾家,就這兩家將子弟送入軍中了?其他幾家呢?他們的子弟也被環哥兒罵走了?”
王夫人不由訕訕地說道:“這倒不曾,只有這兩家的子弟退出了赤焰軍。不過其他幾家子弟,怕也待不長的。環哥兒如此做,沒得為我賈家惹禍。”
賈母不由冷笑道:“這算是惹得哪門子禍?幾家都有子弟被送入赤焰軍,為何只有他們兩家的子弟被罵跑了?他們難道就沒在自己身上找找原由?”
若賈環在,聽到賈母的這番話,必定要直呼好傢伙。
這和後世的拋開事實不談,難道你就沒有錯嗎的論調,何其相似?
賈母又說道:“家和萬事興,一家人本要互幫互助。便是有點小過節,也不能幫著外人對付自家人吧?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那外人還能比家人更親不成?”
賈母這番,已是誅心之言,說的王夫人坐立不住,忙惶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