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連戰,也從未離開過母神身邊片刻,直至他也迎來了隕落的那一刻,身形消散於天地。
而這片作為母神曾經生活的地方,因為歸屬在天界,也因為作為天界界王的連戰生活在這裡,被天界人稱為不可逾越的禁地——界王境。
時光荏苒,故土常在。
只是生活在這裡的人,卻不再是當年的故人。
長歌站在一處高崖之上,靜靜的眺望天界南方。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就如同這幽靜的界王境,無人膽敢擾其清靜。
作為一界中最超凡脫俗的存在,每一位界王在享受榮耀的同時,也都忍受著相應的孤獨。
不知過了多久,狂尋著山路來找他。
那沉重的腳步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他遠遠的扯著嗓子喊道:“喂!歌,你在那裡做什麼?快點去看看那個小丫頭吧!我實在拿她沒轍,她就快要把我給逼瘋了!”
長歌一言不發,目光仍然一動不動的看著遠方。
狂以為他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走到他身邊,伸出手想要拍醒他。
這時,歌終於發出聲音:“不要打擾我,狂,就讓我偷懶這一次吧!”
狂站在他的旁邊,看了一會後奇怪的問道:“你在看什麼?”
“我的家鄉。”
“你的家鄉?人界嗎?說起來,我連一次都沒去過呢。”
“不過這裡離人界那麼遙遠,你能看到什麼?”狂繼續問道。
“確實看不到,但我的心可以感受的到。”
“心嗎?”狂摸了摸自己那空無一物的心口,饒有興趣的問道:“那你說說,你的心都感受到了什麼?”
歌的眼角突然劃下一滴淚水,他平靜的問答道:“我們一族面臨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災難,我幾乎已經感受不到他們的存在了。”
“你們一族嗎……人界好像是按照種族部落那麼去稱呼的。”
狂看了一眼長歌,卻稀奇的發現了他臉上的淚痕,他明白,歌在傷心。
“那是什麼樣的災難?天地異變嗎?”
“不是。”長歌輕輕搖了搖頭,“是戰爭,殘忍的抹去了我們一族的存在。”
“那你為什麼不去幫助你的家族?對了,按照人界的說法,你們是哪一族來著?”狂一連丟擲了多個問題。
“狂,你知道嗎?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安慰我,而不是詢問這些無關的,只是因為你的好奇而作出的發問。”
狂撓撓鼻子,並沒有把這些話聽進去。
歌嘆了一口氣:“因為我是界王,不能插手人界內部的事。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感受,我只是覺得自己就應該是站在天上俯視眾生的存在,我本該這樣孤獨著、冷血著。可現在,我卻在為一族的消亡而感到難過。因為,此後我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而且,這本就是我們誇娥氏應有的報應。”
“誇娥氏?”狂沉默了很久,然後突然瞪著雙眼,看著長歌纖瘦高挑的身材,難以置信的否定道:“你在騙我?我曾在魂界見過誇娥氏,他們的身軀都像山那樣高大,可不是你這個樣子!”
“那是在必要時才會使用的秘術,是我們一族獨有的。”
長歌是個非常注重繁縟禮節的人,在狂看來,這些很彆扭,使他渾身不自在,但他卻清楚的明白一件事,長歌不會對他說謊。
他繼續詢問著自己下一個好奇:“不過你剛才說的報應又是什麼意思?”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們一族犯了一個錯,一個很大的錯,致使人界因此犧牲了很多人。”
“這樣啊……”狂點了點頭,然後學著長歌那樣,眺望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