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妊姬那裡還顧得上什麼形象,她痛哭流涕的抓住聆嵐喊道:“真的不是我殺的,你們要替我作證啊!否則,長公主一怒之下一定會賜死我的!”
聆嵐裝做一副惋惜的樣子哀嘆道:“我們確實可以替你作證,可你踢了它也是事實。不過憑妊家在西洲的地位,長公主也不會害你性命,只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用來踢朏朏的那隻腳……”
聆嵐的話雖然沒有說完,妊姬卻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長公主的刁蠻任性,沒有人比她這麼一位經常出入帝宮的人更清楚了。
看妊姬慌亂的樣子已經接近心瘋,聆嵐忍住偷笑,說道:“不過我看這朏朏尚存一息,如果有位醫師肯施手相救,可能還有一絲機會能挽救它的性命。”
妊姬如同大夢初醒般,轉身撲向霓裳,說道:“霓裳姑娘,你來看看它,你不就是醫者嗎?你一定能救活它的。”
霓裳搖搖頭,答道:“人病了,我會治。獸之危,恕在下不通其中道理。”
聽了這話,妊姬的眼神一下子失去了光彩,她像是洩了氣一般的替自己未來的安危擔憂。
“不過……”霓裳轉頭看向與她一同前來的姜璃說道:“姜姑娘當初進府時,不就曾醫活了一條瀕死的魚嗎?要不請姑娘你來看看?”
姜璃擺擺手遲疑道:“可是這……”
不等她說完,妊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衝了過來,哽咽的喊著:“求求你,你救救它吧!不然公主殿下真的不會放過我的!”
看著妊姬臉上縱橫的淚水,姜璃有著心軟,她點頭答應道:“如果真的是受到重擊而瀕臨死亡的靈獸,我也無能為力。不過,我盡力而為,一切聽從天命。”
說著,姜璃將胳膊從妊姬的手中抽出來,然後走向她的侍女。
她將朏朏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然後探出兩指在它的脖頸,鼓動非常輕,幾乎可以斷定沒了氣息。
接著,姜璃又將手指放在朏朏肚子上,用力一壓,卻看到它的脖子處有些異動。
她扒開朏朏的嘴,仔細瞧了瞧。突然,她愣了一下,回頭看了霓裳一眼,後者正默默向她點頭。
姜璃對聆嵐說道:“聆姑娘,你有刀之類的東西嗎?”
聆嵐一愣,看了眼霓裳。
霓裳衝她點點頭。
聆嵐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在遞給姜璃之前,仰著頭大喊了一聲:“都是老熟人了,你們也知道,我這匕首可不算攻擊性武器啊!”
姜璃接過匕首,深吸一口氣道:“接下來的場面可能有些血腥,煩請你們閉上眼。”
妊姬與她的小侍女以為姜璃要用刀子為朏朏開膛破肚,急忙捂住臉轉過身去。
趁此空檔,姜璃將朏朏倒著抱起來,用手指在它脖子處輕輕一敲,一顆珠子一樣的小藥丸掉了下來。
聆嵐急忙走上前去,將藥丸藏在手裡。
“好了。”姜璃裝做虛驚一場的樣子,長吁了一口氣。
妊姬緩緩睜開眼,四周並沒有任何血跡,但她那裡還顧得上生疑,只將注意力全部放在姜璃懷中的朏朏身上,直到看到那小傢伙緩緩睜開了眼睛。
“它……它活了!”妊姬驚喜的喊著,與她的小侍女抱成一團。
聆嵐撇撇嘴,忍不住打擊她道:“你也別高興太早,畢竟你踢了它一腳這是事實。而且血月哥哥明天就要送朏朏去中洲,到時候長公主如果發現她的愛寵有異樣,仍然會追問。”
“那我該怎麼辦?”還未來的欣喜片刻的妊姬急忙問道。
霓裳邊上前邊緩緩說道:“眼下公子出了遠門,不在府上。任姑娘遠離帝都,思家心切,遂在公子離開不久後便回家中探望父親去了。這個理由如何?”
“你這方法不錯,只不過……”妊姬略有吞吐的沒有了下文。
霓裳繼續一本正經的說道:“公子此行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屆時我再命人通知你,只要在公子回來之前,你提前回到墨府,不就可以了嗎?這樣既能體現你想為公子操持墨府的心意,又能證明這段時間你並不在墨府,朏朏的傷,自然也就與你毫無關係。”
妊姬激動的拉住霓裳的手:“真的可以嗎?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霓裳示以微笑道:“妊姑娘不必客氣,畢竟將來您過了門,我還希望您能多照顧我呢。”
一聽這話,妊姬的臉上就快要笑出一朵花來,她轉頭對侍女吩咐道:“小媛,通知側院的侍衛,本姑娘今日就要啟程返回白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