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靠後的少年接著她的話道:“嚯!今兒是個什麼日子,人界四大門派,一次見了倆,只是不知你們在我天界作何?”
紫袍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反問道:“你們是誰?”
嬌媚少女抬手掩口,發出銀鈴般的輕笑:“哈哈哈~連天月都不認識,居然就敢私闖天界了?”
“天月!”聽到這兩個字的紫袍人倒吸一口冷氣,他重新打量四人,對方身上的銀月正是天月獨有的標誌!
人界與天界制度不同,前者講究勢均力敵、互相牽制,所以有四大門派及無數中小門派。而後者則是一家獨大,整個天界就只有天月一個門派。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天月的實力與規模,自然也就比人界的各個門派都要強出十數倍,乃至數十倍。
“在下人界毒宗弟子紫琛,奉命追捕歹人,竟不知私闖了天界,多有冒犯。吾這就撤離,得罪,得罪。”聽到天月這兩個字,紫袍人明顯有些忌憚,畢竟與天月相比,毒宗也不過是一小門小派罷了。
說著,紫袍人伸手去抓炎步天。
“放手。”一直沒有說話的,為首的那位少年終於開口了。
紫袍人有些不悅,眼神變了一些,但行動確實停了下來。他與少年對上眼神,卻心中一驚。雖說對方長得十五六歲少年模樣,但從他眼神中透露出來的,不僅有自信、冷靜、沉著,還有一種經歷世俗折磨過的滄桑與死寂。
這是常人所能擁有的眼神嗎?如此的灰暗,如此的平靜……
“你,可以走。他,留下。”少年語氣冰冷而又堅決,絲毫不給一絲討價還價的機會。
紫袍人咬牙出聲,長這麼大,都沒有人敢這麼高傲的跟他說話。就連當年面見人皇,人皇也是笑眯眯的誇他天資聰穎,將來必成國之棟樑。
眼前這幾人雖是天月,卻不過幾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罷了。此處雖是天界境內,卻緊臨人界。動了手,回了人界。憑毒宗在六界的威名和在人界的地位,想來天月也拿他沒有辦法。
想到這裡,紫袍人手在背後悄悄聚氣。
“喂喂喂,我勸你理智一點,這位可是我天月的第三戰力。”靠後的少年笑嘻嘻說道,然後衝為首的那位少年努努嘴。
“第三戰力?”紫袍人背後手中的戰氣消散開來。
戰力是衡量一個人實力的標準,第一戰力指最強的人,第三戰力則是指排名第三的人。眼前這個年輕小子居然是天月的第三戰力?紫袍人在心中自問。
“難道……你是流雨!”紫袍人驚撥出聲。
“是我。”為首的少年表情依舊冷漠。
紫袍人重新打量眾人,問道:“那你們幾個……”
靠後的,嬉皮笑臉的少年表情收斂了一些,但依舊是笑容道:“天月——十御。
紫袍人大驚失色,臉上開始冒出冷汗。他冷靜的思考了一下,開始慶幸自己方才沒有貿然出手。
如果說天月是六界中最強的門派,這絲毫不誇張。而十御,則是代表著天月最強的一批門徒之名。
良久,他終於開口道:“好……好,我一個人走。他給你們留下。”
說完,紫袍人倒退幾步,轉身匆匆撤離。
看著對方身影消失,流雨走上前,扶起炎步天,語氣不再那麼冷淡的問道:“你怎麼樣?”
炎步天睜開眼看了好久,終於還是辨認出了他,這孩子,長大了。
“沒……沒事。”
流雨目光移到一旁,繼續冷冰冰道:“死不了就行。”
方才一直沒有說話的同樣面無表情的另一位少女上前輕聲說道:“師叔,掌門召我們迅速歸門。而且……”
流雨臉上瞬間多了一絲憂愁,他細聲回道:“我知道了。”
流雨站起身,朝天界中心方向走去。走到那個笑嘻嘻少年身邊時,突然冷不丁甩了一句,“揹著他。”
少年臉上笑容瞬間消失,埋怨道:“不是……我……憑什麼!”
那位嬌媚少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這正說明小師叔器重你嘛!好好幹。”
另一位少女聽後,臉上似笑非笑的動了一下,留下一句“因為你……多努力吧。”說完便急忙追流雨而去。
只留木訥的少年和如同死屍的炎步天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