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宰相出手,媚娘得利
王平安滿臉正義凜然地大聲說道。看他的表情,簡直就是曠古未有的一個大大的忠臣,對皇帝忠心不二,皇帝指哪兒,他就打哪兒,皇帝說雞蛋是樹上結的,他會立即隨聲附和,說世上從來就沒有母雞這種東西,公雞更是沒有!
四個宰相之一的王平安,鄭重表態,可另外三個宰相卻一起把臉沉了下來。褚遂良和房玄齡沒說啥,可長孫無忌卻是大怒!
長孫無忌喝道:“糊塗,混帳小兒,你是堂堂大唐的宰相,門下省的侍中,怎地如此糊塗,竟然是非不明,好壞不分,這和小丑弄臣有何不同?說,現在老夫就讓你說,你和小丑弄臣有何不同!”
說著話,為了增加氣勢,長孫無忌飛起一掌,重重地拍到了王平安的後腦勺兒上!
王平安被打得哎呀一聲大叫,抱著腦袋,心想:“有理講理,沒理才打人呢!竟然打我,看我幫不幫你修理蕭淑妃!”
褚遂良和房玄齡齊聲叫了出來,褚遂良趕緊伸出手,護住了王平安,道:“無忌公,這是幹嘛,怎麼打起孩子來了!”
房玄齡也道:“這孩子不懂事,給他說道理便成,不要打腦袋……嗯,打手心也成啊!”
王平安更怒,心想:“有沒有搞錯,打哪兒也是打啊!讓我站隊時,把我當成宰相之一,我不肯往隊裡站,你們就說我是小孩子,還要教導我一下!真是放完了焰口,就不要和尚,做完了法事,就讓尼姑滾蛋,把我當成什麼了!”
長孫無忌吹鬍子瞪眼,喝道:“快說,老夫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如果讓你向皇上進言,你會不會建議皇上立蕭淑妃的兒子當太子!”
王平安裝出一副學乖了的樣子,怕再捱打,小心翼翼地問道:“舅父大人息怒,外甥向來糊塗,這個要怎麼進言法,不是那麼太明白。舅父大人要外甥怎麼進言,不妨教教我?”
長孫無忌哼道:“這個還要老夫來教你嗎,你實在是太沒用了!”
王平安忙道:“是是,外甥向來是沒有用處的,以後定要好好辦事,做一個有用的人,以後天天去門下省坐堂,處理公務,爭取早日成材!”
褚遂良和房玄齡一起看向長孫無忌,心想:“讓你打人,打出事兒來了吧,要是以後王平安真的天天跑去坐堂,那門下省可就不再是你說了算了!”
長孫無忌一愣,大感無可奈何,這小兔崽子,也太滑頭了,就憑他的腦袋瓜兒,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要他說什麼,可他偏偏不說,不肯擔負責,真真混蛋之極!
褚遂良和房玄齡一起給長孫無忌使了個眼色,三人心中都已明白,王平安這種說法,是不肯參予進立儲之事裡了,想要跳出圈外,不管這事兒!
長孫無忌心想:“看來不能把他當刀使了,修理蕭淑妃的事情,還得我親自出手才行!”
王平安則心想:“我偏打醬油,我氣死你們,休想拖我下水!”
長孫無忌再不遮遮掩掩地,也不再問王平安的意見了,他直截了當地道:“老夫認為,當立皇長子李忠為太子,皇后已收養皇長子,皇長子即為嫡子,既嫡且長,理應為太子!”說這句話時,長孫無忌的眼睛是看著王平安的。
頓了頓,長孫無忌又道:“但皇幼子李素節頗得皇上寵愛,雖於禮不合,但於情而論,也是可以立為太子的!”說這句話時,他的眼睛是看向褚遂良和房玄齡的。
太明顯了,這不是暗示,這是地地道道的明示!
現在是要你們站隊,但不是站的王皇后和蕭淑妃她倆的隊,而是我長孫無忌的隊,至於和我長孫無忌作對的那個隊,是什麼隊,現在還沒有,可為了防止以後有,所以你們現在必須明確表態,你們是我隊裡的人!
褚遂良和房玄齡是幹嘛的,都當上宰相了,什麼陣仗沒見過,哪可能不明白長孫無忌的意思。兩個人心裡都明白,這是兩個方案,首先是要立李忠為太子,如果皇上不答應,非要立蕭淑妃的兒子做太子,那也行,不是不可以,但蕭淑妃必須得死!
他倆沒吱聲呢,王平安立即相當知趣地道:“對,就應該這樣,外甥完全贊同舅父大人的意思,以舅父大人馬首是瞻!”
三個宰相心中一起怒罵,這個小滑頭,這時候再表態還有個屁用,表得也太晚點了吧!
褚遂良道:“無忌公,這件事要看皇上的意思了,不妨拖拖?”
房玄齡也道:“無忌公所言甚是,是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著想,我等自然贊成,但不妨先探探皇上的意思,看看皇上是不是心中早有人選?”
長孫無忌道:“當然要試。”他看向了王平安,這事王平安去幹最好。
可王平安現在卻是一臉的沉思,低著頭,不看三人,也不知他在想啥呢!
長孫無忌大為不快,這王平安向來聽話,今天怎麼突然間鬧起彆扭起來了?忽然,他頓時明白了,王平安是不是已經知道了結果,他這是在暗示什麼啊!
王平安心裡不停地念著:“打醬油,打醬油……”
而三個宰相卻都心裡涼了半截,王平安這種態度,豈不是在表明,皇帝已然決意要立李素節為太子了,看來只能執行第二套方案了!
長孫無忌立下決心,幹掉蕭淑妃,先把李素節掌握到手裡,如此才能以備萬全。他大聲道:“立皇長子李忠為太子,老夫心意已決,三位可願助一臂之力?”
褚遂良和房玄齡心裡一起暗道:“這是要立李素節了!”他倆一起點頭,齊聲道:“我等自然支援!”
可王平安卻道:“哎呀,外甥肚子疼,要去茅房。去去就回,去去就回!”竟然不等長孫無忌應允,捂著肚子就跑出了房間。
他一出門,長孫無忌立時小聲道:“看來皇上確是要立李素節了,聖意不可違,兩位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