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花廳中。
京兆尹眼巴巴的望著後院方向,一見那兩道身影遠遠的走過來便立刻出門迎了過去。
“秦姑娘,您快趕緊幫我想個法子吧!”
剛一碰面,京兆尹便苦著一張臉喊了一聲。
太后就給一日時間,可他現在除了那個香囊之外一點線索都沒有,京都城人那麼多,他難不成真的要大海撈針?
“大人這麼趕過來,別人只怕早就知道我們在聯手了。”秦蓁不輕不重的說。
一邊說著,一邊與齊長玉一前一後進了花廳,坐好。
身後,京兆尹已經臉色大變,只以為秦蓁是不想幫忙,反而因為自己此舉而生了氣,連忙掉頭微微佝僂著腰身跟了進去,隨後露出更為可憐的神色來,解釋道:“秦姑娘,這……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是真的著急,不成想沒顧慮到這點……”
看著那年過半百鬍鬚都有些花白的小老頭在自己面前忐忑得大氣也不敢喘,秦蓁也不忍心多刁難。
她提那句話,本意也不是要為難京兆尹,便道:“其實也沒什麼,從太后傳令去京兆尹的時候,對方應該就已經知道是我在背後佈局了。”
李修明又不傻,昨天她剛剛去了一趟府衙,今天就拉著齊長玉一起進了宮,隨後太后就派人去京兆尹提了人要親自問審。
要說這事情和她沒關係,誰信?
不過,也正因為是太后親自過問,所以半道上才沒出什麼么蛾子,李修明他不敢。
而且聽林嵐稟報說,昨夜確實是有人在府衙附近打探,只不過來人十分機警,也頗有實力,察覺附近藏有暗探便不動聲色的回去了,並沒有非要對周必安說什麼。
想來,李修明恐怕以為周必安知道的不多,就算秦蓁猜到了是他在搗鬼,也終究拿他沒有辦法,因為周必安不可能能指認到高明的頭上,也就無法定他的罪,所以才這麼掉以輕心。
卻不知,秦蓁這本就是一石二鳥之計,能拉他下水最好,這一把拉不動,還有肅州的事情等著呢。
“那……眼下我們如何是好?”京兆尹聽了秦蓁的話後沉吟了一會兒,也大概猜到了那人或許是顧慮著太后所以沒有動手。
“利用那個香囊。”秦蓁道。
看著秦蓁一如往常的雲淡風輕,京兆尹心裡又不解了,疑道:“香囊?可是香囊不是在那個兇手身上嗎?我們連嫌疑犯都找不到,又如何指認兇手啊?”
“利用那個做香囊的人,讓收香囊的人自己浮出水面。”秦蓁解釋。
“秦姑娘知道香囊是誰做的?”京兆尹更驚了。
他怎麼覺得,這個秦姑娘比自己還會辦案?
卻見秦蓁目光變得深邃了幾分,淡淡道:“應該不會有錯,就算錯了也沒關係,我知道是誰在害我,而且也從側面印證了這個事實,若是香囊沒有出現,那大不了我送他一個就是。”
昨日,林嵐接到暗探的訊息,不但查明確實是高明佩戴了香囊,更是看清了那香囊上的紋樣。
並不是周必安說的花,而是一朵雲。
這,倒是不禁讓秦蓁想起了被皇后秘密關在宮裡,嚴防死守的一個人。
銀杏的孿生姐姐,小云。
那小云當時不是說,她是在鄉間救了一個李修明的手下,對那個人生了情誼,後來被那人帶到京都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