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嘆息,垂眸不再看她,總覺得她那執意赴死的樣子讓人看著難受。
又一個為情所困的人……
讓她想到了自己前世,也是這樣,為了李修明什麼都不管不顧,了無畏懼,最後,在他心裡恐怕連一條狗都不如。
卻沒留意到,一旁齊長玉默默的看著她,眼中劃過一抹疑惑。
“太后……此人確實已經中毒,若再過半個時辰,恐怕就會毒發生亡。”太醫把過脈稟告道。
歌伶臉色終於徹底灰了下來,眼中含了淚意,卻很快便收斂,轉頭看著秦蓁笑了笑說:“聽聞秦姑娘和名醫劉川結識,敢問秦姑娘為何能如此篤定中毒之事?我們中毒,是不是與秦姑娘有關?”
“我之前見過你麼?我為何要給你下毒?就算我想在太后面前做戲栽贓他人,也不能在你入宮前就料到是你吧?若你是受我指使那就更有意思了,難道現在不應該立刻指認我要害的人麼,怎麼反過來幫那個人說話?”
秦蓁心頭恨鐵不成鋼,但既然歌伶選了這條路,她也無話可說。
此言一出,在場本來含著遲疑的人立刻都恍然大悟,看向歌伶。
歌伶渾身一震,自知失誤,深深看了秦蓁一眼後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頰輕輕一動。
秦蓁一驚,忽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顎。
“想咬舌自盡?你以為你能護他幾時?你以為你死了,他就能記住你麼?”秦蓁真是氣笑了,這話,也不知是在對歌伶說,還是為了過去那個傻得透頂的自己說!
齊長玉雙眼微微一眯,心中有什麼一閃而過,隨後對太后道:“太后,長玉入宮時還帶了一個證人,可以證明此事確實是有人故意陷害蓁蓁。”
太后聽罷,點了點頭,隨後吩咐說:“把這歌伶看好,要死,也別死在哀家跟前!”
真是晦氣得很。
隨即兩名嬤嬤上前一左一右將歌伶壓住,為了防止她咬舌自盡,還特意用一根白綢塞在她嘴裡。
不多時,一名身披黑色披風的人被嬤嬤領了進來,那人遮得嚴實,又低著頭,即便在近處也看不出模樣,只隱約能辨別是個女子。
只見她路過王大人時腳步微微一頓,隨後跪在地上,用帶著顫抖的聲音說:“臣女王秋雅,見過太后。”
“秋雅?”王大人驚疑不定,哪裡還顧得上此刻太后在場!
王秋雅身子微微一顫,抬手摘下披風的帽子,臉上早已落了淚,“爹爹……”
“秋雅!你!你沒事?”
王大人愣了一下,隨即拉著她的胳膊就仔細打量了起來,然而,王秋雅卻吃痛,下意識躲閃。
“怎麼回事?你受傷了?”王大人心疼她,說著就拉著她的手將衣袖掀開。
只見手臂上青紫的傷痕一片接著一片,縱橫交錯!
“長玉,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太后雙眼微微一眯,沉聲問向齊長玉。
然而齊長玉卻不著急回答,反而看像同樣沒反應過來的張大人,“張大人,請看看那女屍身上的傷痕是否與王小姐身上的傷痕相似?”
張大人本就吃驚,心中隱隱猜到是有人陷害秦蓁,可卻還有很多沒琢磨明白的地方,聞言立刻傾身向前看著王秋雅身上的傷,隨即點點頭。
“雖然傷處不一樣,但確實都是受棍棒擊打所致。”
“竟然有人打你?到底是誰?你告訴爹,爹一定為你報仇!”王大人立刻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