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均道:“是符咒?”
冷厥道:“肯定是的。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咱們到了紫麟書齋了?”
莫均道:“應該還沒到。”
冷厥道:“是,這地下的聲兒是比地上傳的要快了許多。”
莫均道:“但至少傳達了一點,那就是我們是往紫麟書齋那裡趕的。”
冷厥笑道:“似乎找到了一些關聯之處。”
莫均道:“別停下,繼續走,真相已經不遠了。”
冷厥會意,兩個人一前一後,就這樣往前行進。
約莫又過了一個時辰。
這時候符咒之聲貫穿整個地道,竟比地上的更為清楚,更為刺耳,更為慎人,更為陰森。
總之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二人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冷厥朝莫均道:“看來快到紫麟書齋了。”
莫均皺著眉頭,道:“越靠近這裡情況就越發糟糕。你不覺得很奇怪麼?這一路以來是不是走得太順暢了?”
冷厥道:“的確是,不過也有可能,眼下他們正處弱勢。也不會想著要來咱們府裡生事兒,自然也沒下這地道了。”
莫均道:“就算如此,這樣冗長的一條地道,自上駿府到紫麟書齋。難不成只有這一條道麼?比如到銀庫這段路,他們走的又是哪條道兒呢?”
冷厥想了想,道:“我們才剛下來,急著摸清這些並不現實。當下要緊的還是先找到寒公子為是。”
莫均甚覺有理,於是兩個人續自走著。
卻說紫麟書齋這一邊,呂秋蓉吃完晚飯,那符咒之聲就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柳先生嚇了一跳,今日正巧是沐休第一天,書齋內幾無學子。
唯有常住的些許學究,他們聞見這符咒,必是焚香祈禱。跪蒲團,拜天地,好生著忙。
而呂秋蓉以柳傾城的身份,在書齋內隨意走動。
這等時候,她也沒有閒情逸致賞風品香,只一心要往假山裡頭趕。
她自是熟悉假山裡面的路線機括,故而走得十分從容不迫,到了假山裡頭,直接進入地下風雲詭城之內。
踱有半個多時辰,便至十八牢處。
站在唯一一間裡面關押著兩個犯人的牢房前,所見到的是這兩人正在用著樸實無華的飯菜。
莫寒正自吃著,雖說都是殘羹剩飯,但莫寒實在肚腹空空,故而吃的飛快。
這時只聽牢外有人在笑,莫寒抬頭瞧看,登時拉下臉來。
柳傾城卻好似不為其所動,也不知是根本沒聽見,還是心裡清楚,而故作不聞。
站在牢外的呂秋蓉,此時早已歸復原貌,只笑著朝莫寒道:“你瞧瞧人家柳姑娘,兩耳不聞窗外事。每回我來與不來,她都當做沒事人兒一樣。寒公子你怎麼就沉不住氣兒呢?”
莫寒怒視著她道:“你少來這些廢話!你到底要怎樣?直接說!”
呂秋蓉帶著詭異的笑容,瞧了瞧莫寒。
那笑容卻戛然而止,突朝身旁的獄卒吼道:“你是不是沒給他行刑?”
那獄卒低下頭,像是犯了大錯一樣,不敢說話。
呂秋蓉忙揪起他的耳垂,朝他大怒著道:“我把你這個吃裡扒外的,讓你三番四次地忤逆我!”
邊說邊打,將那獄卒側耳擰得紅腫,又拳打腳踢,竟是絲毫不留情面。
還拿過放在不遠處的那張桌子上的皮鞭,狠狠地往那獄卒身上打去。
獄卒雖然疼得發顫,卻也不敢躲避半點。
這時候,牢裡傳來一句話:“是我讓他別行刑的,你放過他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