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拿起盒子,莫均又朝陳掌櫃道:“今日我們來這裡的真實目的,你不可同任何一個人說,哪怕是你的家眷親友,你都不能透露半個字。
對外,倘若有人問起,你就說由於鋪子裡天蠶香缺貨,寒公子親自來取。不過還是儘量瞞住,你該知道的。”
陳掌櫃道:“你放心,老拙都懂的。”
莫寒莫均告辭出屋,從正門離開鋪子。
路上莫寒心事重重,莫均察覺出來,也猜到了七八分,便朝莫寒道:“是不是這天蠶香有問題?”
莫寒道:“必是有問題的,不然之前咱們的推論全都不成立了。”
莫均道:“照這麼說來,母親房裡的香今晚可不能再點了。”
莫寒道:“是,回去我就去跟母親說。”
莫均嘆道:“沒想到這女子手段這麼高明,白日間服侍母親。竟趁著出去買香這個空隙,也不知從哪裡弄來的這些樣式相仿的香來。
這香裡必有她所下的毒,晚上點燃香爐,那毒氣瀰漫了整個簾帳。
母親卻隱隱不知,自己早已中毒過深到了今日,母親仍舊每日吸著毒氣兒。
實在狠辣至極。”
莫寒道:“只是不知這是哪一種毒,母親還有不有得救。”
莫均道:“別怕,小淑既然留此遺書,還告知我們解毒之法,則必有迴旋之地。”
莫寒托腮思量,回道:“二哥說的不錯,可我始終想不明白的是,小淑如何知道這解毒之法?總不能是那狠毒女子親口告訴她的罷。”
莫均亦然不解,道:“許是小淑偷聽來的也說不定,今晚還是著重下洞去看看,裡面究竟暗藏著甚麼秘密?”
言罷又看著莫寒道:“你那晚下去查到了甚麼?你還沒和我細說呢。”
莫寒回記起密道里所遇見的事。
這始終是自己的一塊心病,他不願說出口。首先是自己心痛,然後他一直心存幻想。
長久以來與柳傾城相處雖說風雨不斷,但柳傾城的為人莫寒心裡是有底了。
他不認為這樣一位傾城剛烈女子,竟會暗地裡吃裡扒外,背叛七雀門,與天芒那樣的賊子同流合汙。
莫寒不論如何都想不通,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柳傾城從最初,也就是數年之前,就是潛伏在七雀門的叛徒。
如此一來,此人的心機可謂深沉叵測。
莫寒不禁渾身一顫。被莫均瞧到,又見莫寒不回應,復朝他道:“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一些沒法說出口的線索?”
莫寒一驚,忙遮掩著道:“並無。”
莫均似是已有所認定,只道:“我不知道你由何不說,但你該清楚當下的局勢。但凡我們遲一步,後面的情況將不由我等掌控。”
莫寒道:“二哥,沒甚麼的。就是這密道實在太長了,我走了好幾個時辰,都沒走完。”
莫均道:“沒走到盡頭麼?你大致知不知道這密道是通向何處的?”
莫寒想了想,道:“這個自然不知了,但肯定是出了府門的。具體的會往哪兒通,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是往西的。”
莫均道:“光憑這些,我們也查不出什麼確實的證據。”
莫寒眉頭一皺,道:“只能晚上再去看看了,眼下還是趕緊回去罷。”
二人加快步伐,費有半個時辰,便到了府門前。
因莫寒是自行偷偷溜出府外的,故而不可這樣明目張膽地從正門走進去。
只得從側門翻牆而入。
到了院子裡,莫寒裝作如無其事,遇見下人經過,在桃樹梅木前駐足賞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