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恕道:“我現在只需派人將三位的近況報知給柳先生。柳先生何等人也,剩下的也就不用我操心了。自然就有人來問你們了!和緩些的,爾等乖乖就擒。不和緩的,就等著吧!自然還是要就擒的!”
呂文梁道:“莊學究好算盤。倘若如此,一切自然如莊學究所言,我們也將無所遁形。只是我們一旦落網,誰來保護學究的親人安然無恙呢?只怕到時候你們找到的只剩一具屍首了吧!”
說罷三人大笑。這屋子內雖尚屬溫暖,莊恕卻覺後背發涼,似是有冷颼颼的一股陰風在吹打著他。
呂文梁道:“總之,你還是好自為之吧。不要一時腦熱,釀成難以預計的後果呀。”
莊恕慢慢合上眼,沉思稍會。只得迴轉身子往外走。那陸悠悠忽然問道:“莊學究,你忘了是來幹什麼的了吧。”
莊恕回頭答道:“我一會兒親自送飯來。只是希望你們外面的朋友好生著,不要露出了破綻,被逮住了!”
說畢徑直走出門外,關上房門。上樓叫人備飯去了。
那地下屋內的陸悠悠滿臉憂愁,張丙察覺到她的異樣神色,只笑著道:“陸大美人兒,別害怕,哥哥會保護你的。”
邊說邊要拿手去摟著她的腰,陸悠悠忙推開他罵道:“撞了黃湯的!再敢放肆休叫我無情!”
張丙怒道:“臭娘們!碰你怎麼了!還敢跟我叫囂起來了!”
說著就要起身扇她,那呂文梁忙阻道:“住手!還嫌不夠麼!”
張丙見他阻擋便沒動手,只蹲著生悶氣。陸悠悠也走得遠遠的,不肯理他。
呂文梁道:“咱們雖屬昔日落魄之不同門派家學。但終歸目的一致!如今大仇未報就要自家動起手來!是要做什麼?”
張丙沒好氣道:“你就會講道理,這一路上講的道理還少麼?事到臨前還不是我出謀劃策,如今被困在這不見天日的酒窖裡面,卻還不叫我吃一口。如今這小娘們也不叫我沾一沾了,你說說,這是人過的日子麼!”
陸悠悠大怒道:“你把話說清楚,我何時叫你沾染過的?哪裡來你這麼胡噙亂言的了!”
呂文梁道:“好了,咱們暫且就忍耐忍耐吧。”
陸悠悠道:“呂大哥,你雖是最為年長,我只遵你一聲大哥。你只實說罷,我們當下該當如何是了。”
張丙道:“還能怎麼辦?暫且就這麼混著唄。諒那腐儒也不該怎麼著!”
陸悠悠道:“你倒自在。沒瞧見剛剛那莊恕說什麼了!”
張丙道:“你讓他說唄,他又能怎麼著。那幫人能那麼輕易叫他給找著,你且細想想就知道了...”
呂文梁舉手叫他二人止住,只說:“有人來了。”
他二人忙不說話,只聽外面有人叩門,三人都緊張起來。只見門被推開,是送飯來的莊恕。
三人才自寬鬆下來,呂文梁謝過莊恕,便端起盤兒來放在桌子上。三人圍桌而食。
莊恕告辭。張丙只顧狼吞虎嚥,竟要將陸悠悠的那一份也要吃盡。陸悠悠怒道:“你吃你自己的,我雖食量不濟,就是扔了餵狗也不給你!”
張丙望著呂文梁氣道:“你瞧瞧,這小妮子這樣針對我!你叫我與她怎生共事?”
呂文梁道:“大家各讓一步,有什麼仇怨不能化解的?我們共同的敵人是誰?是....”
話未畢,只見陸悠悠與張丙兩個同時應答道:“是當今聖上!”
兩人不約而同,竟這樣言行一致。一時場面有些尷尬,倒把呂文梁慪笑了,說道:“你兩個還挺有默契。”
陸悠悠沒好氣道:“誰跟他有默契!”
張丙只裝作沒聽見,對呂文梁說:“我說呂兄,此話你都說了幾遍了?來來去去的你自己不煩麼!”
呂文梁道:“煩不煩的我不管。管用就行!”
陸悠悠繼續吃著菜,口內回說:“總之這回必須得想個穩妥的法子才好。可不要再聽信了旁人的讒言,弄得現在不上不下的,甚是憋屈。”
呂文梁道:“瞧你這話說的。別人雖不濟,卻也是救了咱的命!你不聽他的,難道還聽誰的?如今你能活著就是萬幸了。”
張丙道:“呂兄你也別這樣說,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哪?如今京城之內動盪不安!你們可還記得刺殺那狗皇帝的,可不單單隻有咱們。”
陸悠悠道:“這個我自然知曉,當初咱們是揀了空子了。這神都金陵中,從來都是暗流湧動。”
張丙道:“所以說,咱們是不是給人利用了尚且未知。”
呂文梁道:“你們也別嘮叨。現如今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若不待在此處又能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