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放道:“我自知罪孽深重,該當受罰。”
冷厥道:“那也不能罰得這般重呀!”
轉頭看看旁間牢房中的高婉。高婉已然醒轉,站起身來對冷厥冷笑道:“冷副使終於來看我們了。”
冷厥並沒回應,又轉向莫放,卻拿手指著高婉道:“你受罰至此,她卻安然無恙,這成個什麼道理!”
高婉笑道:“冷副使有所不知,那鹿元生一向嫉恨我們三公子,所以單罰他一人而已。”
冷厥怒道:“胡說,鹿掌使豈是你說的那般?”
又問莫放道:“三公子,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莫放淡然一笑,道:“都過去了,無需追究。冷副使,你今日來此是作何來?”
冷厥冷眼觀莫放神色,卻覺他心性倒是頗為成熟了些。雖一身的傷痕,卻從容穩重,臉上倒添了些許蒼白。
便朝他道:“我受侯爺之命,來這裡望候一下公子。”
高婉冷笑道:“原來你家侯爺還知道記掛公子呀。那為何不親自前來,卻要派足下來此?”
莫放道:“父親還會掛念我麼?”
冷厥篤定正色道:“侯爺自然掛念公子的。公子雖說做錯了事,但侯爺與公子血肉相連,怎會不牽掛公子?只是侯爺倒也生氣,面子上掛不住,又礙於旁人口舌,不便來此瞧你。只叫我過來。公子受苦了。公子放心,侯爺定會想法子救公子出去的。”
高婉笑道:“哦?是這樣嗎?大名鼎鼎的上駿侯難道不會追究公子的罪責,還會不計前謙,包庇於公子不成?還是你為了讓莫公子放心,故意這般說的。這究竟是莫大侯爺的意思,還是說單單只是你冷副使的意思?”
冷厥忙道:“這自然是侯爺的意思了。高姑娘休要混說!”
高婉道:“此次三公子所作所為形同謀反,他早已是我詭滅一員,莫侯爺難道要念及親情,卻要寬恕於公子麼?縱然侯爺寬恕了,難道旁人就不追究了麼?你們的皇帝陛下又該作何感想?”
冷厥冷道:“這就不勞高姑娘操心了。侯爺自有兩全之計!”
高婉笑道:“想不到堂堂上駿侯,竟然要徇私舞弊,還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哪!”
冷厥怒道:“我家侯爺堂堂正正,怎是你這小人來隨意忖度的?”
高婉道:“你家侯爺若是堂堂正正,就該一視同仁,同為詭滅之士,怎生莫公子安然無恙,我等卻要死無葬身之地。如此一來,卻怎麼算得堂堂正正?”
冷厥道:“你這話說的倒好,三公子不過受你等蠱惑挑唆,卻如何成了你們當中的一員?”
高婉笑道:“三公子可不是副使所想的那樣,他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人了。”
冷厥望向莫放,道:“三公子,你怎麼說?”
莫放沉吟了一會,道:“不管我父親是否會救我出來,我都不願出去。”
冷厥疑道:“為何?難道公子真的打算在這牢中過活。一旦陛下震怒!公子你不僅性命難顧,還會累及你整個上駿府啊!”
莫放道:“即便我出去了,又能如何?能保得上駿府麼?我看照樣是會辱及上駿府的門楣的吧。”
冷厥道:“非也非也,公子放心,只要公子聽我的,出來比不出來更好。只是公子記住定要寸懺悔之心,過幾日侯爺許是會親來會晤公子。公子不可放肆,須得誠心悔過,懇求侯爺的原諒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