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莫寒如何自梨花院逃出,乃是七雀門中的白衣將解藥自屋頂瓦石之上送入裡間屋中,莫寒得了解藥,自然如獲至寶。
只飲上一小口,便覺內氣充盈,彷彿又回到了從前,那個稍微動點真氣就能為所欲為,傲遊千山萬水的少年。
武功一發如前,再也沒有寒氣折磨。真可謂容光煥發,若似再生。
武功既已恢復,自也不會懼怕屋外那些院護。只是前來搭救的白衣讓莫寒悄悄溜走,為的是給城外營救柳傾城爭取些許時候。
莫寒甚覺有理,也曾答應要帶杜鵑出氣,便與她一同逃出,卻在窗外院護的眼皮子底下安然脫逃。
莫寒先是小心大開窗門,露出腦袋窺看窗外動靜。確實了院護的位置之後,再拎起杜鵑飛出窗門,直接躍上屋頂。先將杜鵑送出院外,叫那白衣與她一同在外等候,自己獨自前去院西屋中解救白衣領者常毅。出了院子後,四人再一道溜走。
很快便出了府宅,再速速往城外趕去,途中莫寒問及解藥來處。那白衣只道:“這是掌使派人送來的,至於解藥在何處所得,在下就不知了。”
莫寒又問莫均所在,那人回道:“城外五十里碧波亭內。”
莫寒大喜,便攜著杜鵑並白衣欣然而往,莫寒初獲武功,自然忍不住騰步如飛,腳力也比那白衣快上不少。於是先行一步,到了碧波亭外,只見亭外站有幾名白衣,亭內有一人扶扇而立,只留給莫寒一道背影。但即使是背影,莫寒也能得知,那必是自己的親兄弟莫均沒錯了。
當即叫喊出來:“二哥!”
莫均回頭一看,果然是莫寒來至,當即走下亭來,莫寒也迎了上去,兄弟二人抱在一起,重逢之情不予言說。
那莫寒只含著淚道:“我就知道哥哥不會有事的!”
莫均亦是泣道:“只怨我智短運薄,這會子才將你救了出來。”
又想至周夫人,當即哭道:“母親遭人毒手,都是為兄的錯!害殺了母親也!”
莫寒忙道:“這都是那公孫老兒治的,你我兄弟二人要為母親報仇雪恨!”
莫均點了點頭,又說:“你放心,我早已有了萬全之策,這下子定叫那老兒死無葬身之地!”
莫寒身後的杜鵑見他二人互訴衷情,自也不便多擾,只站在其後靜靜地看著。莫均注意到杜鵑,只問:“這位姑娘是...”
莫寒回過身來道:“她叫杜鵑,是府裡的丫頭,這回多虧她出謀劃策,不然我還不得出來。”
莫均聽如此說,遂走到她身前道:“原來都仰仗姑娘,真是過意不去。”
杜鵑笑道:“這位想必是莫掌使吧,常聽寒公子提起您。這回多虧了莫掌使運籌帷幄,不幹奴婢的事。”
莫均打量了她一眼,笑道:“姑娘何必謙讓。”
莫寒忽想起柳傾城來,急忙朝莫均問道:“哥哥,傾城何在?我在府裡聽說被黑風幫的人帶出了城,又聽你手下的人說你要派人救她。這會子如何了?”
莫均道:“莫急莫急,柳姑娘安然無恙,你們馬上就可見面了。”
莫寒聽到這裡,大為喜之,只向莫均稱謝不已。
二人正談得起勁兒,忽見遠處飛來一道倩影,正是紅衣束身淡淡香,躍足落地有纖塵。莫寒還在想這女子是何方神聖,瞧這輕功甚是俊俏,比之自己是另有一式花樣,而且卻有些似曾相識之覺。
不及多想,只因見著了被他攜來的柳傾城,莫寒一顆心都撲在她身上了,忙奔過去將她抱住,口裡一味地說:“傾城,你怎麼樣!可急死我了!”
那柳傾城卻是綠紋水墨衣裳,妝容尚屬整潔。見了莫寒只顧著淌眼淚,一句話都說不出。
二人膩歪過後,莫寒彎腰朝那紅衣女施禮,只因她蒙著面紗,莫寒更為好奇,還是抱拳道:“多謝姑娘相救,敢問姑娘名諱,小生定加以還報。”
那蒙面女子並未答話,莫寒微微抬眼看去,卻見那蒙面女子慢慢摘下面紗,露出一張精緻熟悉的面龐來。莫寒這一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來了,只是睜大眼喜道:“師姐....”
不錯,那蒙面紅衣女子正是長居仙人峰的何月芙,莫寒自小到大的玩伴,亦是他最為親暱的師姐。此次受師尊之命,下山持助莫寒一臂之力。
何月芙微微一笑,道:“莫寒,好久不見。”
莫寒再也忍不住,眼淚嘩嘩流下,奔到何月芙面前抱住她,哭著說:“師姐,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