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忙道:“沒有什麼,我開啟門你們再進來。”
婆子答應了個“是”,便沒再理會了。
秋紅倒是被唬得一愣,只盯著杜鵑道:“你做什麼這樣一驚一乍的!”
杜鵑忽地微微一笑,道:“我突然想起,公子昨晚上沒吃酒,不知他還吃不吃,這酒索性就先孝敬了公子了吧。”
邊說邊迅速奪過酒來,抱在懷裡,往裡間走去。那秋紅兩眼發直的看著她,不明這是何故。
只見那杜鵑到得簾子邊,掀開一半,還不忘回頭一笑:“姐姐慢用。”
秋紅白著眼兒,沒好氣道:“沒酒也只能慢用了。”
杜鵑還只是抿嘴笑,走進裡間之中。瞧莫寒正躺在榻上補覺,因昨晚折騰得厲害,故而現在累倒在臥榻。
杜鵑卻沒管他,只自顧自地開啟塞子,只將塞子用兩指夾著,擱在眼睛上頭,拿眼覷著紅塞子裡面。
屋內瞧不起,杜鵑便走到窗戶邊上,開窗透進光來,將塞子裡照得一覽無遺。
杜鵑這時候再看時,果見那紅塞子裡面藏著一張點大的紙團。
這時候忽然聽得身後一句:“你直接將手指插進塞子裡,摳摟著不就下來了麼?用得著還拉開窗門,讓我連覺都不得睡。”
杜鵑驚得回頭一瞧,那莫寒已半坐著身子在那被褥上。
杜鵑道:“小祖宗你嚇了我好一跳,你說得可真容易,我若是這樣草率,弄壞了裡面的紙團可怎麼著?”
那莫寒見有文章,忙下床穿鞋履走到杜鵑身前道:“還真有東西在裡頭?我剛聽你在外面喊,我還納悶呢。”
杜鵑笑罵道:“我看你也不像是納悶的樣子,在那裡呼呼大睡呢。可曾管過什麼?”
莫寒笑道:“我那是裝的,再說我本來也需要休息,你也該歇息歇息,可別把身體拖垮了。”
杜鵑道:“多謝你的關心,我可沒那些工夫。且看我拿下它來,瞧瞧裡面是有些什麼。”
說畢便伸指去拈,很快便取了下來,然後再慢慢撥開,一點一點,細細微微地弄。
莫寒問道:“你剛剛那樣喊是不是發現這酒裡面暗藏玄機了?”
杜鵑道:“我並沒有發現,只是心裡覺得會有的。因你不怎麼吃酒,所以前番幾次都是隻拿菜飯不拿酒的。依照慣例,這回也就漏了。我瞧那秋紅拿出酒來要嘗,想必是她昨晚吃上了頭。我自然不能如他所願,為的不是讓她戒酒,而是不能放過一點蛛絲馬跡。下意識的也就喊了出來。”
莫寒笑道:“果然厲害,我可得多叫你幾聲好姐姐了。”
杜鵑笑了笑。二人說話間紙團已撥弄開來,原來竟是老長的一白條。上頭寫著:“如弟所議,兄甚覺有理。且待成婚之日,柳姑娘被送出至外,那時兄自來救弟,弟須耐心等候,兄自呈上。”
杜鵑一字一字看得仔細,瞧罷便:“你哥哥也與你所想一致。”
莫寒道:“可不是,我二人向來都是最有默契的。”
杜鵑道:“如此說來,待得三爺娶親之日,便是行動之時了?”
莫寒點了點頭,道:“自然如此,這下你安心了吧。這個計劃天衣無縫,那公孫老兒決計想不到這裡來。”
杜鵑卻道:“我們家老爺雖是愛美色,卻也胸有城府,沒那麼好對付的。不過那日他一心撲在柳姑娘身上,定是色心大起,也顧不得這些了。”
莫寒當即啐了一口道:“這老兒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到時候我不打得他滿地找牙,我就不姓莫!”
杜鵑嗤的一聲笑道:“公子還是少說這些沒著落的話,且先逃的出去再說吧。到時候恐怕公子藏身都趕不及,倒是要反過來打人,可別再招人笑了。”
莫寒卻是誇讚自己武功在時如何如何厲害,對付那公孫略猶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只是杜鵑早已聽煩,根本沒心思理會她。莫寒見她愛睬不理的,也便沒了後話。
仍舊躺回臥榻上補覺了。
公孫略初定三日後成親,讓家下人速速地將該辦的的都辦置完全。少一件少一樣是要問罪的。那些婆子丫鬟小廝隨從沒一個敢怠慢的,都去外頭集市裡面備了好些貨,成批成批的大把大把地買辦。
一應紅物又著人日夜趕製出來。諾大的公孫府裡裡外外都要遍佈這些,叫人好不辛勞。
然府內小廝眾多,連看門護院的也來幫襯。只因人手雖多,但時日緊迫,再多也不多了。
那尤老三甚是歡喜,遂命自家幫眾也去相助搭手。
又到茶廳裡面去稱謝,晚間吃酒又多敬了公孫略好幾盞女兒紅。鄒吉也在一旁奉承,幾人吃得好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