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紅拽著杜鵑繼續賠笑道:“是是是,奴婢沒眼色,哪配給大爺酒吃。”
於是便拉她回屋裡去了。
關緊了門,回頭就罵杜鵑道:“你這小蹄子是怎麼了?我若不拉著你回來,保管叫你被外頭的拉了攆走了!”
杜鵑卻沒好氣兒道:“白天咱們那樣鬧,也沒見他們那般惱的。怎的夜裡只我一個不過解個手反不成了?”
秋紅怒道:“你是第一天來這裡嗎!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呀,白天混鬧著還可。晚上是半點馬虎不得的。再說了你幹嘛非要走去那茅廁?失心瘋了不成?”
杜鵑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不用你來糟踐我!我自有我的。早些睡吧。”
說完就摔簾子走到裡間去了。
秋紅青筋微起,只道:“真是的,跟吃了槍藥了似的!”
杜鵑入裡間走到桌邊坐著吃茶,莫寒方聽外面有些動靜,正要去看。那杜鵑就進來了,莫寒便道:“你出去做了什麼?”
杜鵑不答,卻將腦袋搭在桌沿上,手裡轉動著杯盞,拿眼盯著不動。
莫寒實在不解,便走下床來,坐在她對面問她:“你到底在想什麼呀?這杯兒有什麼好看的?”
邊說邊往她跟前湊,卻見那杜鵑猛然一抬頭,倒將莫寒下頜撞住了。
只聽“誒喲”一聲,莫寒拿手摸著腮幫子。那杜鵑忙站起道:“公子你沒事吧。”
莫寒一面捂著嘴巴,一面抱怨道:“你到底做什麼這麼一驚一乍的!倒將我的魂兒都嚇出來了。”
只聽那杜鵑喜道:“有了有了!”
莫寒疑道:“什麼有了?”
杜鵑道:“誒呀,當然是有主意啦!”
莫寒登時轉怨為喜,道:“你是說有出去的主意了?”
杜鵑點頭道:“只要公子能配合奴婢,必能如公子所願。”
莫寒急忙走過來道:“那你快說,到底有何精妙法子?”
杜鵑道:“只一點,我先問公子一句。公子可能搞定一個人?”
莫寒疑道:“這是何意?”
杜鵑連忙湊近他耳邊說了,莫寒聽罷,回道:“我雖不才,但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杜鵑便拉莫寒到床跟前,只離那簾子遠了些,將她的詳細計劃低聲細細地說了。
莫寒聽了忙拍手說極妙。杜鵑只讓他切莫高聲,然後笑說:“公子且看我的吧,快些脫衣服上床躺著。”
莫寒連點了好些個頭,自去那榻上臥著。杜鵑便拿上櫃角邊的一小壺女兒紅出至外間,瞧那秋紅正在那裡坐著做針黹。杜鵑將酒背在身後,噗的一聲笑道:“姐姐如何竟這樣賢淑起來了?”
秋紅見她過來了,只瞪著她道:“小蹄子你可別再過來了啊!我可沒那麼多工夫供你消遣的!”
杜鵑笑道:“我哪裡是來消遣姐姐的,明明就是來答謝姐姐的。你瞧?”
邊說邊拿出酒來坐到秋紅跟前,並放置在桌子上。秋紅疑道:“女兒紅?你這是哪裡來的?”
杜鵑笑道:“我說姐姐眼不明心不細的,這白日間婆子丫鬟送飯來時,明明另有好酒放於屜中,只公子不喝,我自然就撂在櫃邊了。姐姐難道沒看著?”
秋紅道:“我是又瞧見你拿進裡間屋去了,只當你服侍公子喝了。然後你兩個。。。。”
說罷抿嘴笑了。杜鵑忙拍了一下秋紅,道:“姐姐拿這事要掛在嘴邊到幾時?”
秋紅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只是你們倆時常鬼鬼祟祟的,裡面總是有或大或小的動靜。叫人焉能不持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