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婉後面的一名詭士道:“誒?這位公子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姑娘咱們不如就....”
莫放一臉懵,高婉回頭喝道:“就什麼就!”
那詭士不敢再言,高婉又朝莫放道:“公子,婉兒真的沒有要殺公子的意思。公子請細想,倘若婉兒真的要殺公子,又何必要在半路設伏?反正公子是會來館裡面見婉兒的,婉兒在這裡將公子殺掉,豈不是比外面更加穩妥了?”
莫放稍加思轉,再道:“你說得也不無道理,但是除了你們,沒人會取本公子的性命!”
高婉道:“公子還是不信?好,就按公子說的,先前與公子說好的,調兵遣將的事情交給公子。但是結果呢?公子做了什麼?那擎天谷分明只調了五百獄衛,公子豈不是言而無信,背信棄諾了?”
莫放疑道:“你們都知道了?你們是怎麼得知的?”
高婉後面的詭士又發話了:“公子可不要小看我們!這擎天谷就算是飛出去一隻蒼蠅,我們都是一清二楚的,何況是五百名活生生的人兒!”
高婉道:“公子該作何解釋?”
莫放嘆了口氣道:“我來這裡也是想與你們解釋清楚的,我父親先前與我們商議的時候,的確是這麼決定的。但是這幾日他又變了卦,與那藍袍冷厥私自定下,只出五百獄衛。並且聖上仍舊留在宮中,直到比試到最後一輪,屆時再請聖上出宮,可保萬無一失!”
高婉聽罷恍然大悟,想了想,順著莫放的話道:“那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聖上出宮之日,也就是擎天谷三千獄卒出谷之時?”
莫放道:“不錯,可以這麼說。”
高婉道:“看來我們還需忍耐幾日方可。”
莫放忽道:“對了,我剛剛就想問你,你何以要這麼早關上這館門?”
高婉笑道:“我們原本是以為公子不打算來這裡了,想要派幾百人出來打探情形,未免洩露風聲,這才說動屈姐姐閉館不做生意的。”
莫放恍悟道:“原來如此,那老鴇會同意麼?”
高婉道:“事實證明,她同意了。”
莫放道:“總之這幾日你們絕對不可輕舉妄動,我會回去繼續打探訊息,看這比試的最後一日定在何時,那時你們才可動手!”
高婉道:“公子放心,婉兒自有分寸,時候不早了,就請公子早些回去,以免被莫侯爺懷疑了。”
莫放笑道:“我無需回去,我已與寒弟大吵一架,就是為了擺脫侯府這等禁錮之地,眼下就算不回去,父親也不會懷疑,只當我離家出走了。如此一來,我也方便打探訊息,你說是也不是?”
高婉急道:“公子不在府中,何以得知第一手快訊?”
莫放道:“我父親向來剛愎自用,似這回他就是擅作主張,我就算在府內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在外面更好些。”
高婉道:“好吧,總之公子要小心,婉兒雖然不知今晚行刺公子的是何許人也,但公子的行蹤已然曝露,公子定要當心才是!”
莫放站起身來,道:“多謝提醒,本公子告辭了。”
就此出門,穿過院子走到館庭,卻正巧撞見老鴇,那老鴇因今晚沒能做得生意,而心生怨懟。
那高婉拿出一百兩銀子交給老鴇,那老鴇登時魄散魂飛,連忙將銀子揣進兜裡。但為此她也得罪了不少官家,一晚上不知賠了多少禮,心裡總覺著大虧。想著萬一那些生氣的富家子弟日後不來她這迎湘館了,她可是要做起賠本買賣的。
這會子見到莫放,想著從他身上再撈一筆,也好稍加彌補彌補自己的虧損。
於是笑臉相迎道:“誒呦我的三公爺,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呀!”
莫放自然不能將來這裡的真實目的透露出去,於是編了謊話道:“我說屈姐姐,你這迎湘館難道倒閉了?怎麼本公子來了不但門給關了,好不容易說動開門的姑娘讓本公子進去。本公子逛遍了館裡的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別說沒姑娘沒酒了,連根毛本公子都沒見著呢!你是不是故意戲弄本公子啊?要是你這館倒閉了還好,沒倒閉的話,本公子可就要喊人來拆了你這館兒了!”
老鴇忙道:“誒呦公子可千萬別呀!我也是有苦衷的呀,今天館裡的確發生了點兒事。但是不管怎麼樣,老鴇哪能少了公子的那一份呢?公子只要一句金口,要哪位姑娘,老鴇保管給您送過來可好?”
邊說還邊拉著莫放的袖子,莫放甩開手道:“你可別拉拉扯扯的,本公子心情不佳,興致早沒了,念在你前幾次伺候周到,本公子就不拆你這迎湘館了。你可記住了,下回再敢如此怠慢,當心你這一館的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