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放道:“我不怕苦,前者那些苦我也沒少吃。又有何可懼的!”
冷厥又道:“三公子可知此計雖妙,稍有不慎,必會滿盤皆輸。那三個江湖人並非愚人,公子之計如被他們看穿,那就不只是受苦那麼簡單了。故而此計雖妙,卻兇險異常。”
莫放道:“既然是我想出的計策,我自然清楚這其中的要害。”
冷厥道:“而且計策一旦實行,我等包括大理寺,甚至陛下那邊都會受波及。公子如若成了,便成佳話。如若不成,或會造成意料不到之禍患。這些公子也想過了?”
莫放道:“你不必嚇我,這些我焉能不知?雖說風險極大,但只要把握住分寸,一旦發現不對,我便立時撤出,這樣也可及時止損。亦不會造成多般大的禍患。”
冷厥笑道:“公子能這樣說,在下便放心了。”
莫雲天道:“你真的贊成如此?”
冷厥道:“公子雖不諳世事,但除公子外,再無別人可行此計了。”
莫雲天道:“這個我當然知道,只是此計當行不?”
冷厥道:“正如公子所言,或可一試。有侯爺在,定然萬無一失。在下也可襄助於侯爺。”
莫雲天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就依了你吧。”
且說那天牢之內,可不比擎天谷好到哪裡去,自打那三位江湖客被帶進牢中,無一日不受鞭刑烙刑。
陸悠悠本自一清白女兒,如今所見也成了披髮散衣,滿身傷痕,苦不堪言。
張丙與呂文梁更不用言說,自然是皮開肉綻,蓬頭垢面了。
只是這三人嘴緊,竟是一字不說。
直到今日早晨,又有一牢犯被送進牢中,全身也是被打得血肉模糊,看著叫人心疼。
正關押在呂文梁隔壁處。呂文梁見了此人相貌,卻是瞪大眼珠。同一牢房中的陸悠悠與張丙卻是不識,但見呂文梁神態有異,便問他何故。呂文梁指著那牢犯道:“此人...此人是上駿府三公子莫放!”
陸悠悠疑道:“莫雲天的親兒子?為何會被關進牢中?”
張丙卻躺在地上翹著腳說:“我管他誰的兒子,三公子四公子的,橫豎與我不想幹。”
陸悠悠雖說驚異,卻也沒心思想太多。這幾日她三人受了那般折磨,此刻好容易有空閒歇息,可沒功夫管顧許多。
唯有呂文梁神色不改,忙試探著問躺在地上的莫放道:“你可是三公子?”
莫放先是不言,待他問了數遍之後,再行答道:“是,那又如何?”
呂文梁又問:“你卻為何在此?”
莫放不答,呂文梁還待再問,陸悠悠阻道:“我說呂大哥,人家都不理會,你在這問什麼呢?”
呂文梁道:“難道上駿府的公子被關在這裡,你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陸悠悠道:“他又不打算說,你還問個什麼勁兒?”
莫放忽道一句:“我與反賊有什麼好說的。”
張丙本自逍遙,趁空養神,忽聽莫放說出此話,登時火冒三丈,坐起身來罵道:“臭小子你找死啊!”
莫放冷道:“難道你們不是麼?”
張丙恨道:“用得著你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