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早已不願再繼續下去了,他多想尋撒手不管,任憑事態如何發展。
可接二連三的有人找到他,莫均莫放,小淑...柳傾城...
到了如今,他反而不是覺得疲累,而是本身就不樂意去探知那所謂的真相究竟如何。
就他方才所瞧見的,他該怎麼查?莫不是要將柳傾城是怎樣與天芒賊交談的,他們之間有甚麼謀劃一一查探清楚?
莫寒必是拒絕的,他現在沉浸在無助與失落之中,根本沒一點心思。
身前雖是一片黑暗,但莫寒明顯比來時走得更快了,他只想儘快逃離此處,再也不願留在這充滿陰謀與不堪之地了。
總算,他走出了洞口,莫寒望著另外的兩道洞門,也沒想著再去探探只,一心撲在回去的路上。
一路想著與柳傾城的點點滴滴,一路是那般的不信與迷茫。
直到站在鐵梯子前,莫寒駐足不動,心想自己是否真的要就此離開。
他百思纏繞,終究還是伸臂爬上鐵梯,不一會兒已至地道口。
莫寒靠在石壁上,心裡還在回想那二人所說的。那天芒賊明擺著是要置莫均於死地,自己究竟要不要將這一切都告訴莫均呢?
莫寒思度一二,覺著還是不能就這樣傾囊相告。他心裡總在想,既然自己是黑夜裡的探子,就要憑藉自己的能力,將這些醜惡嘴臉一一撕開。
莫寒長吁了一會兒,想著莫放還在外頭等著自己,便先出去同他回合,一起商議隨後之事再定長短。
由是便往外走,只是一片漆黑,密道已被莫放封起來了。
莫寒走到道口,正要動手去叩衣櫃,卻聽到外頭有人說話。
仔細聽來,竟是二哥莫均的聲音。
聽那莫均說道:“你說你這麼晚了,在這裡待著算是怎麼回事?”
與他對話的自是莫放,莫寒只希望他不要將自己供出來才好。
只聽莫放回他道:“我只是想來這裡瞧瞧,難道小淑不在了,他的屋子我都不能碰嗎?”
莫均道:“不是不讓你碰,是母親早有吩咐,七七四十九日之內不許靠近小淑的屋子一步。這是有道長前來做過法的,你難道不知麼?白天我不在,你胡作非為也就罷了。母親訓斥了你,還把這屋子的守衛之權全數交由你負責。
你不盡本份,卻還來這裡?也不知在做些甚麼勾當。”
莫放冷笑道:“是啊!我就是來這裡幹些不為人知的勾當的,二哥你算半個當家人了,不如你就將我交給母親處置好了。”
莫均怒道:“你這是甚麼態度?我好心好意同你說道,你還不服氣?”
莫放依舊冷著臉,道:“那可多謝二哥的好意了,既然二哥一直唯母親之命是從,如何此時卻也出現在這兒?”
莫均微怒道:“你這小子!我在問你,你反倒問起我來了?我來這裡是為了確保一切平常。沒想到你還是如此,永遠不聽管教,永遠不長記性,究竟要惹爹孃生幾次氣才肯罷休?”
這下可把莫放徹底惹出火來,直朝莫均怒道:“怎麼!我不長記性!我就是不長記性,那又怎樣?你好!你自幼受爹孃看重,為上駿府長臉,年紀輕輕的就是七雀門的掌使大人,可好生威風啊!
你就痛快點說,是要帶去見母親,還是要將我帶去你們七雀門,隨你的便罷!”
莫均被他氣得膛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莫寒在密道內聽得清楚,聽這二人忽地一句也不交談,不免心裡有些著急。
但此時此刻他也無能為力,這幾日莫寒覺得莫均有些不似先前那樣淡定沉著。動輒橫眉豎眼,自己初來上駿府時,不論莫放如何大放厥詞,目無尊長,他也不惱不怒。
還時常幫著緩解氣氛,不讓莫雲天莫放父子成仇。
可如今他對莫放的態度一落萬丈之深,難不成僅僅是因為莫放與他意見相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