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見藍袍飛趕而來,也只能拼盡全力一擋。當即使出大刀來,匯氣劈來。
本以為那藍袍總要閃避幾處,再擇機攻襲。
卻不知眼前那層層由刀力而掀起的塵埃之內,陡然現出一道身形。
那身形行速如電,天煞賊還沒來得及格擋。
他那肚腹處竟遭藍袍重重一掌,一時間天煞賊外頭裹著的風衣破裂而開。整個身子往後仰去,鐵布衫氣功被打得七零八落。
勝負已分。
天煞賊摔撞在樓牆之上,激起陣陣浪風。
將樓內的莫寒與柳傾城震得抱成一團兒。
藥爐子被震得翻倒在地,幸在莫寒及時奪起藥罐,將它放置在桌,卻將一雙手燙得紅腫。
莫寒又使了輕力,體內寒氣更是層層上頂,柳傾城忙過來將他扶住。
莫寒縱然想忍住燙傷帶來的苦楚,卻也抵不住這疼到骨髓裡的痛。
當下雖是咬牙切齒,卻也低喝喊叫。
柳傾城瞧得一顆心都碎了。
只將莫寒雙手捂住,痛哭流涕。
莫寒喘氣笑道:“好在藥罐子沒事...”
柳傾城怒道:“你這個不要命的!藥罐子重要還是你的手重要啊?你難道不知這藥罐有多燙嗎?若是你雙手燙的沒了知覺,我看你後悔去罷。”
莫寒忍著傷,卻也硬抵著笑道:“縱然如此...不是還有你照顧我的嘛。”
柳傾城道:“呸呸呸,想的美!”
莫寒也不回說,只讓她把桌子上藥罐子裡頭的湯水舀上一碗送給他喝。柳傾城雖是惱他,卻也聽他的。
捲起抹布掀開罐蓋,又取來勺舀起湯來親自喂他。
莫寒飲了湯,頓覺寒氣下沉,胸口也不難受了,只等著身子漸漸恢復。
而這樓屋之下,那賊已然折損了半條命,此時癱倒在地。雖拼力掙扎,卻也很難起得來。
眼前只現出一道高大身影,正是那藍袍了。
天煞賊一雙眼死死盯著藍袍,縱然他此刻氣若游絲,半句話也難說出口來,嘴邊亦是留了一灘冗長的血水。
卻仍舊不願服輸,口裡只裝作很有氣勢地道:“你...你究竟是誰?爺爺我還是第一次被人打成這副模樣,還真是痛快,哈哈..哈哈...”
大咳幾聲,又幾口血水吐出,強撐著抬頭說道:“我告訴你!你要殺就趕快殺!能死在你這樣的高手手中,我天煞星也算不枉此生了。”
藍袍見他如此決絕,臨死之際也不輸那無盡的囂張氣焰。
忽地有些心軟,暗想他本無罪過,只是跟錯了主人罷了。
不過他也無需殺他,七雀門從不做殺人的生意。只是負責將罪犯逮捕入牢,自然有刑法懲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