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均自然清楚周夫人所指何人了,遂忙著回她道:“母親,瞧您這話說的。事情沒那麼嚴重,兒子只是想帶小淑去衙門問問話。”
言罷又朝小淑道:“夫人既叫你起來,你就別跪著了,先起來罷。”
小淑這才翼翼而起。莫放冷笑道:“二哥,你方才那股子目中無人的勁兒呢?怎麼不在母親面前使使?”
莫寒道:“二哥,你就別添亂了,本來誤會就挺深的了,你還在這煽風點火的?”
莫放忿忿地道:“甚麼叫我煽風點火了?這明明是....”
周夫人突的打斷道:“都別吵了。寒兒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寒道:“母親有所不知,最近這府裡發生了很多事兒。屢次三番有夜客登門,二哥也一直在調查此事。這幾日有了結果,就......”
周夫人道:“你別說了,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二哥懷疑到了小淑的身上了?”
莫均回道:“母親,小淑確實有嫌疑,所以兒子才想先帶到衙門裡問問,哪知三弟二話不說闖進來一通胡鬧。”
莫放忿道:“什麼叫我胡鬧了?二哥你無憑無據就要把人帶走,可曾問過我們?可曾把母親放在眼裡?”
莫均忍著怒火,道:“我不想跟你爭,我這是公務在身,你別妨礙我可好?”
莫放冷笑道:“公務在身?我看你是濫用職權的罷,欺負我們不懂公堂官場的那一套。還在這裡言辭鑿鑿,可真是威風得狠哪!”
莫均再也忍不住了,只破開喉嚨斥道:“平日裡可沒瞧你這麼會說了?你再怎麼任性也就罷了,今日卻要冒犯到我的頭上來了!當著母親的面,我告訴你,七雀門辦事,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的。你若是再這樣無理取鬧,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莫放氣急敗壞,道:“好啊,果然是七雀門的莫大掌使,架子可大著呢!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對我不客氣?”
莫均當即大拍雙手,屋外走進來一人,自是那藍袍冷厥了。
莫寒眼見情況不妙,忙攔住藍袍道:“這是我們的家事,你進來幹什麼?”
冷厥朝莫均望了一眼。莫均一臉嚴峻,道:“這已經不是家事了,我現在要逮捕疑犯。放公子阻礙七雀門例行公事,理當拘押問罪!”
這時周夫人猛然站起身來,朝莫均大聲吼道:“那我也要阻礙你,你是不是也要講我也逮捕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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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這一生氣,將莫均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莫均也察覺到自己頭一遭如此失態,忙給周夫人跪拜磕頭。周夫人憤然離廳,莫放也不再回懟,只“哼”了幾聲,也就此摔簾子離去。
莫寒嘆了口氣,見小淑雙肩縮在一塊兒,像是遭遇了霜雪寒心,在那裡打冷戰。
也只不管他,自行走了。
廳內只剩冷厥和莫均並小淑三人,外頭的紫衫捕快見周夫人莫放莫寒相繼離開。
深覺怪異,忙走進廳裡,見小淑跪坐在地,莫均也是跪著。
雖不明其故,但也弱弱地問了一句:“掌使,還逮捕這奴婢麼?”
莫均一言不發,冷厥卻厲聲道:“你們這兩個沒眼力見的,難道還瞧不出氣氛不對嗎?該幹嘛幹嘛去罷。”
那兩個捕快趕忙退了出去。
冷厥見莫均仍舊跪著,便安慰著他道:“誒,這也不能怪三公子,我們的確沒有足夠的證據,也不好將人家小淑羈押起來的。”
說完卻見莫均瞪著他。冷厥心裡頗覺不快,怒道:“怎麼?瞪著我幹嘛?還是我的錯嘍?”
莫均橫眉豎眼著道:“可不就是你的錯!若不是你狂妄自大,剛愎自用。總以為自己一個人能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我們能空手而歸嗎?”
冷厥憤道:“你這是什麼話?你被他們耍得團團轉,現在反過來要怪我了不是?”
莫均怨道:“我當初怎麼跟你說的?我說讓你把莫寒帶過來,事發緊急的時候能派上用場。結果呢?人家在家裡睡大覺,你又打不過那天芒賊。幾個回合下來,就讓人家給逃了,可真給七雀門長臉!”
冷厥瞬間惱了,朝莫均憤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幾個回合?明明是幾十個會合好罷。四公子睡大覺是他自己回來的,我已經照你的吩咐,將他帶過去了。他要回來打睡,我能有什麼法子?”
莫均道:“明明是你中途棄他而走,他才自行回府的。你要是拉他一起對付那賊,我們怎會如此被動,我這全盤天衣無縫的謀劃,就是被你一手毀了!你還在這裡開解我?還真是可笑!”
冷厥咬牙切齒,朝莫均正色道:“好!我沒用!我讓他逃了是罷,都是我的錯對罷?我現在就抓他回來,看你到時候再說我!”
說著破門而出,一溜煙不見人影。莫均站起來,看了小淑一眼,只朝她吼道:“現在你滿意了罷?不抓你來了!還在這跪著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