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慌著道:“小的不敢不敢。”
瞧莫放一臉慍怒,遂接著後頭道:“這位姐姐之前幾次找到過我,還會遞給小的一張信封,上頭封著蠟。讓小的送到府外一個名叫迎湘館的地方。而後找到花字九號房,敲門六下,開門的若是一位女子,就將信封交給她。若是男子,就說自己找錯房間了,然後頭也不回地折返回府。”
莫放大為震驚,衝這小林吼道:“你可不要信口胡說啊?小心吃板子!”
那廝慌著道:“三公子,小的沒有胡說,都是這小淑姐姐跟我說的。”
莫均道:“這迎湘館乃是城裡數一數二的文雅之地,裡面雖是女流眾多,卻也是訊息集中的絕佳之所。在這裡傳遞資訊,實則是上佳之選。”
又朝小淑道:“怎麼?你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
小淑此時已是滿臉淚痕,只道:“隨公子怎麼說罷!都是奴婢做的,公子處罰奴婢罷。是將奴婢逐了出去,還是帶回衙門,奴婢任憑公子處置。”
莫放急著道:“二哥呀,你不能僅憑這廝的一面之詞,就這樣定了小淑的罪啊!如若這樣,我必叫母親出來對質,畢竟小淑一直是服侍母親的。”
莫均道:“你說的對!我現在沒有一點兒證據,但很快就會有了。但有了人證,我想小淑你也不能就這樣脫了干係。我們自有我們的謀劃,你這段時日只能待在寒弟和自己的屋子裡面。我會派人監看你的,你切好自為之罷。也好好想想自己的過失,今夜就到這裡,大家早點兒休息。”
幾人出了屋子。小淑和莫寒一道返至莫寒房內,莫均自回己屋,冷厥自便。
莫放站在門口,望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又極為不解。
暗怒最近還真是壞事一樁接著一樁,自己本是要讓小淑透過她表兄的關係,幫自己爭取一個參武名額。現在倒好,她卻成了通報訊息的內奸。
莫放走回到屋子內,又仔細一想,尋思這小淑的確有些不簡單,倘若她只是服侍母親和寒弟的下人,之前如何會對自己說出那番話來。只怪自己當時頭腦被衝昏,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
現在仔細回味起來,還真是值得深究。
卻說莫寒和小淑一同到了屋門前,莫寒推開門,隻身進了屋子裡,卻沒見小淑進來。
莫寒頗覺奇怪,回到門邊,見小淑仍舊抽泣著沒個休止,便朝她道:“有什麼好哭的?你不管是自責還是覺得受了委屈,覺得我們冤枉了你,你也該進屋裡來。別站在門外頭,像什麼樣子?”
小淑只好應下進屋,將門掩上,到了裡間桌子旁,小淑彎著腰垂著頭,不敢抬頭看莫寒一眼。
莫寒坐在椅上,盯著小淑看。小淑沒聽到莫寒說話,稍加抬了眼兒瞅了瞅,見莫寒滿眼偷著冷漠,慌得個就要跪下身來。
莫寒將她阻斷,道:“其實我很早以前就有懷疑你了,在你在我前腳踏進紫麟書齋,後腳就以夫人之名跟了過來,隨後就迎來了那四大惡俠的行刺。不過你沒想到的是,你一次次地傳遞訊息,卻總是一次次地失手。南城街那一次,恐怕也是你的傑作,現在倒好了,四大惡俠落網了兩個,你沒了籌碼,下一步打算做什麼?打算怎麼搞垮我們上駿府?”
小淑又要跪下來,莫寒忙衝她喊道:“我都說了你不要你跪著了!聽不懂人話嗎?”
小淑嚇得彎下了腰,哽咽著道:“公子......奴婢真的是無辜的.....公子說的這些真的跟奴婢沒半點兒關係!........”
莫寒盯著她怒道:“那你敢說你從來就沒有騙過我嗎?從來就沒有騙過大家嗎?”
小淑一時語塞,杵在那裡一動都不敢動。
莫寒眸光似劍,站起來慢慢靠近她,朝她柔聲道:“我知道你有苦衷,雖說我早就懷疑你了,但我一直沒揭穿你。其實是我信任你,我自小就不在府中,記得那個時候你就來了府裡。到了如今,我實在不願看到你再這樣沉淪下去。
須知二哥雖是我們家的,可是他也是七雀門的,他不會因為你是我們家的人而對你寬容一二的。你要知道你造成了怎樣的後果,險些就要將父親的性命送掉,還有我的命。
我的性命雖不值一提,但父親是一家之主,你這麼幹必會葬送掉整個上駿府的!你覺得二哥會輕易地饒恕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