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均卻將莫寒拉進自己的屋子內,莫寒甚為不解。莫均只道:“寒弟,你有沒有察覺到柳姑娘的神情臉色都與先前大為不同?”
莫寒想了一會兒,回道:“是有些不同。”
莫均道:“你可知是甚麼緣故?”
莫寒搖頭不知,莫均長吁了一口,也揮袖子離開了。
待他走了後,莫寒坐椅沉思,心裡是有些清楚的。只因那晚柳傾城向自己坦露心意,而自己卻當面拒絕了她。她必是惱羞成怒,柳傾城向來是書齋裡的花魁,從沒遭人回絕。反倒是常常拒絕他人,雖說先前自己也有些不順著她來,但那晚是真的傷她的心。
都說女子變臉如翻書,有了昨日今天的這份冷淡,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卻道莫放整日悶在府裡,莫雲天不許他出去,唯一可寄望的長梯,卻也被藍袍冷厥硬奪而走。
他雖說對莫雲天心存不滿,但莫雲天是他的父親,卻也不能夠違逆他。然莫放天生一股子桀驁不馴的性情,哪能甘願受人擺佈。
這一夜,莫放偷偷地來至西院東南角一間間下人丫鬟的房屋外,數定第五間便是那小淑的屋子。
卻見屋內並無燈火,心想小淑通常都是在莫寒屋裡的外間住著。以便於夜間莫寒的寒病發作,也好及時察覺並去熬製湯藥。
這會子該是還待在他屋裡才對。
莫放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去莫寒那裡坐坐。到了屋前,見屋內亮著燈火,便伸手叩門。
隨後屋門被開啟,見到的是小淑。
小淑恭敬著道:“三公子這麼晚了,來找公子有何事?”
莫放道:“我找他自然有事,還得和你說麼?你且讓我進去。”
言罷又輕輕道了一句:“二更天來我屋裡。”
小淑一怔。莫放見她呆呆望著自己,又道:“你這小丫頭,還不開門?”
小淑只得開了。
莫放進屋,到了裡間,見莫寒著著一身雪白貂皮內襖,自榻上站起來,朝莫放道:“三哥請坐。這麼晚了有甚麼要緊事麼?”
莫放道:“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麼?你就躺在炕上,也不用特意起來。”
莫寒笑道:“縱然是家人,也不能這樣無禮。”
又朝小淑道:“給三哥看茶。”
莫放忙打住道:“不用,我坐坐就走。”
說著已坐在椅子上,朝莫寒道:“過幾日就是招武大會了,到時候父親是肯定要去觀摩的。雖說我想參武,怎奈父親不準,不過這難得一見的大會我還是想去瞅上兩眼的。
不知你可否幫三哥一把,在父親那裡說說好話?但是絕不能讓父親看出來是我讓你和他說的。”
莫寒道:“我是可以幫你說,可父親怎麼會看不出來?我只要提到你,父親就必能猜的出來。”
莫放道:“那咋辦呀。”
莫寒道:“以我之見,你還是去找二哥比較好,他伶牙俐齒,最懂父親的脾氣。就算幫你說,也最有希望獲得父親的准許的。”
莫放嘆了嘆道:“好罷,你早點睡,我先告退了。”
說著已挪開椅子走出屋外,小淑過去相送。臨走時,莫放又道了一句:“別忘了啊!”
小淑連連慌道:“別忘了甚麼?”
莫放道:“晚上來我房間,二更天以後。”
說著匆匆走開。
小淑愣在原地,暗地揣摩莫放的意圖,可怎麼也想不出。
腦中急念一轉,大致也能猜到是何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