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放見他們走了,立馬奔到南院工房內,找尋一番,看看有沒有長梯可用。
可找來找去,將甚麼鋤頭起子斧頭一一挪擺過來。只可著尋那長梯,然全沒瞧見一個。莫放一念閃過,頓時恨得牙癢癢,走到外頭又朝天大吼著道:“你這不要臉的,不讓我出去也就罷了。還將這裡的長梯都給偷了,實在是陰損過極!殺千刀的!趕緊把我的梯子還來!”
他這一邊罵得熱鬧,另一邊莫寒沒了主意,只好拉著臉回至屋中。
途中經過莫放屋邊,想著去裡頭瞧瞧他的主意。可到了裡面竟沒見人,莫寒一陣落望,出了屋子。遇見兩個小廝,便向他們打聽莫放的下落。
那兩個小廝互相看了一眼,回道:“小的們不知啊,但方才公子在屋門前。竟然朝天大罵,罵完還將我們罵一頓。嚇得我們都不敢看他,更別說他的行蹤了。”
莫寒疑道:“他罵甚麼了?”
小廝道:“好像是甚麼....縮頭烏龜....之類的,在讓另一個人出來...甚麼的。”
莫寒異道:“讓另一個人出來?讓誰出來?”
小廝們都搖頭不知,莫寒只得作罷。心想這莫放看來也沒甚麼主意,垂頭喪氣著回了自己屋子內。
剛一坐定,卻見桌子上放有一張紙條。莫寒登時一驚,急忙拿起來疊開細細瞧看。
上頭寫道:“南城街迷園巷東邊弄堂一見。”
莫寒驚望四周,瞧到窗門似有鬆動,立馬走過去將它拉開。左右瞧了瞧,沒見有人。忽覺屋簷之上有些微動靜,忙躍起身子,落至屋上。卻見一道藍影早已去得飛遠,莫寒暗知此人絕非等閒之輩。也不想多費內力,且白日間不宜動武。
只竄進屋子裡,將窗門緊緊閉上。
坐在椅子上,又重新拿起紙條來,細眼瞅著上頭的字眼。忽地想到,這個地方與三哥莫放所說之處別無二致。
巡防營王統領亦住在那裡。雖不知那藍影約自己出去有何意圖,倘若無關緊要,便是耽擱了自己找尋鍾柳煙的時辰。
可眼下見不到二哥莫均,也當無所事事,成了沒頭的蒼蠅。
然這藍影許是二哥手下的人兒,也就是七雀門的捕快之類的,這樣或能有所收穫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莫寒心裡一喜,遂自窗戶飛出屋外,也來不及換身衣服。只速速往南城街趕去。
霧色濃重,街上人流漸而稀少。莫寒疾速穿行,這金陵城他並不熟知,只是知道在城南處。不過莫寒步履匆快,飛在高空,四下裡地都瞧看一遍,總算看到了一張路記牌上寫著“南城街”三個大字。
心內一喜,立馬落下身去。
走在街上,迎面可見的就有三四個巷子,只是上頭寫的全沒“迷園巷”三個字。
莫寒續自往前走,見無所獲,遂躲進一隱秘之地,躍上高空。飛過幾口巷子,才尋到迷園巷前。
莫寒也不走路,還是使動內氣,在這巷子內亂竄急行。見了一處弄堂,便穿進去找人。
可走來走去,眼觀三四戶人家,卻不知哪家是王統領的。
莫寒又拍了拍腦殼,暗想自己是來找柳傾城的,雖說王統領家住此處,自己卻沒心思拜訪。
只是想著那留紙條的藍影或能有柳傾城的下落。雖說孤注一擲,但莫寒無怨無悔。
正出神想著,突感後腦有些微的氣浪襲來。照此情形來看,莫寒必是要匆匆躲過的,可自己眼下樣體形貌皆是袒露無遺。
倘若被人得知自己會武功,那可大大不妙,可自己也不能就這樣任人宰割。
這點時間空隙,莫寒也想不了許多,只是下意識本能地向右邊走上兩步。
裝作若無其事,實際卻躲過了一道藍影的背後偷襲。
莫寒瞧見那藍影,只假意被唬得一跳,速速朝那人驚道:“你是何人?”
那藍影轉身又逼將過來,莫寒無奈,只邁著步子往後逃,卻又不敢使出輕力。如此一來,很快就被他追上。
莫寒整個身子被他拎起,卻沒有一點兒抵抗。值此之際,莫寒極是懼怕,暗想倘若這人是七雀門的,自然無事。但就怕是心懷不軌之人,便甚是不妙了。
不過那人並沒對莫寒做甚麼,只是將他拎在空中,往遠處飛去。不一會子的功夫,已到了一處居屋前,莫寒本以為那藍影會放下自己。
哪知他徑直將自己帶到二樓廊臺上。途中莫寒急喊急叫,本覺得那藍影會喝斥一聲,讓自己閉嘴。可他竟不聞不顧,莫寒有些摸不著頭腦。
只得自行壓低了聲量,接著也就閉口不語。
二人落定身子,莫寒細細看去,那藍影是披著深藍長袍,面上依然形容不露的神秘人。
莫寒只朝那人道:“你究竟是誰?帶我來這裡又是幹嘛?”
剛一說完,卻聽屋內有人說道:“四弟何不進屋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