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柳言明叫陳青允去書房和他詳談,柳詩嫻和顧玉茗內心忐忑不安。
柳言明這下開門見山道:“丁香花,說實話,我對你的成功,你的事業,都表示由衷地欽佩,看你今天的穿著打扮,都帶有一絲朦朧的荷爾蒙色彩,真是名副其實的浪漫主義大詩人。”
陳青允微微一笑:“晚輩只是覺得今日前來赴宴,一定會有很多的浪漫色彩,所以就穿的比較浪漫而又大方一些,讓伯父見笑了。”
柳言明微微頷首:“你的確是個很了不起的浪漫主義作家,身邊一定有很多俊俏秀麗的姑娘對你的風采氣度所傾倒,而我女兒詩嫻不過是個未經世事的黃毛丫頭,實在配不上你的才華貴氣。”
陳青允從容不迫道:“我和您女兒真心相愛,是因為我和她彼此傾心相待,才華貴氣不是我和她走到一起的主要原因。”
柳言明臉色陰晴不定道:“主要是我覺得女兒才21歲,太過年輕,考慮個人問題實在有點早,我還想讓她考取巴斯泉大學的研究生,送她去國外深造。”
陳青允聽出了話外之音,但依然不緊不慢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既然我和詩嫻真心相愛,那我自然也不怕等她,等她學成歸國,再與她舉案齊眉不遲。”
柳言明道:“那不是耽誤你人生大事嗎?讓柳某何地自容啊?”
陳青允剛要辯白,柳言明搶話道:“我知道我女兒對你太過執念,想要她一下子忘卻你,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我真的有些覺得你和我女兒不太合適,為了使你們都不至於太過悲傷,我想你既然悄悄的來了,就請你悄悄的走吧,以後我柳言明和你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此言一出,無異於攤牌,陳青允強忍住內心的激動,苦笑道:“伯父果然善於引經據典,晚輩望塵莫及。但是徐志摩還有一句詩:或許可以愛很多人,但只有一個人會讓你笑的最燦爛,哭的最傷心。這個人對於我而言就是柳詩嫻,伯父既然也是搞藝術的,應該知道我們浪漫主義者是用情最專一的人,因此我除了詩嫻,這輩子誰都不愛,還望伯父成全我和您女兒的相思之苦。”
柳言明感嘆道:這小夥兒果然才華橫溢,和我‘較量’一直都是從容不迫,真有城府!
他再聯想到女兒的性格,女兒雖然看起來天真活潑,但是也是胸有城府之人,二人這一點倒是匹配,只是……陳青允的年齡確實有點大了,他怎能忍心讓女兒和一個‘大叔’過一輩子呢?那樣豈不是對女兒的人生幸福不負責任嗎?
但是陳青允也清清楚楚地告訴了他,他和柳詩嫻真心相愛,他既十分不願放手,那以女兒偏執的性格,肯定也不會退縮,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有理說不清了嗎?
於是他只好尷尬一笑,道:“我很感謝你對小女的愛慕,這丫頭平時被我寵壞了,希望她的倔強沒想傷害到你,關於你和她的終身大事問題,我們下次再討論吧。”
柳言明下了逐客令,陳青允只好強顏歡笑著走出柳家大門,柳言明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唏噓道:“是個很不錯的小夥子,可惜就是年齡太大了!”
顧玉茗附和道:“是啊!他要是和女兒年齡相仿,我何嘗不想讓他當我的好女婿啊?!”
柳詩嫻忙道:“爸媽,你們倆到底同不同意我和青允的婚事啊?”
倆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女兒的一片痴情,只好唉聲嘆氣地回到房間,弄得柳詩嫻好不尷尬。
陳青允回去後,立刻開啟電臺接收情報,一會兒,他就收到了張素霞給他發來的重要情報,說他們已經打探到了羅仁章的私貨交易點,現已對武漢四個重要的碼頭進行監視。
但是最近卻蹊蹺地風平浪靜,懷疑羅仁章有可能會將私貨以陸路的形式轉移到上海或是南京,她已經通知了上海情報站加強監視,南京這邊就由他負責,一旦發現私貨的轉移蹤跡,會立即通知他,讓他配合行動。
陳青允讀完電文,便把它扔進火盆,繼續監聽敵人的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