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夫神情複雜：“不會吧，那不成你要為尹懷蓮做一輩子處男嗎？”
“這和她沒關係，而且，我也不是處男。”
“臥槽？”喬夫驚了，“你不是處……你該不會初中就和尹懷蓮……”
“喬夫，蘇不流！你們站起來聽！”邱老師的粉筆精準地砸中了兩人。
晚上放學，蘇不流和喬夫從邱老師的辦公室裡出來，被評判一頓之後，回到教室拿書包回家。
教室裡人已經走光了，只有一位留下來值日的女生，她站在講臺上用念力操縱著兩條拖把拖地。
“你輕一點，拖把水都濺我褲子上了。”喬夫路過看了看褲腳，不滿地說。
“那你就走快點啊，礙事！你看人家蘇不流都沒說什麼！”值日的女生滿不在乎地笑。
“切！”喬夫悻悻地離開，蘇不流則是不動聲色的把地上的幾個粉筆頭踩成粉末，增加對方一會兒的工作負擔。
“前幾天我過生日，這是我媽給我買的，借給你玩兩天吧，這可是智慧手機！”兩人走在放學的路上，喬夫從書包裡拿出一隻智慧手機，它背後貼著鐮錘貼紙，一看就是國產。蘇不流聽說過，還挺貴的。
不過那是布林喬亞的東西，這才是普羅列塔利亞應該玩的。
這小子生日是兩個月前，分明是玩夠了才拿出來。不過蘇不流也不在意，隨手接過，也不說聲謝，看上去並不在意。
“不用謝我，我們可是兄弟啊！”喬夫自顧自地道，“以後多在女生誇誇我就行了，可惡，我這麼美麗的心靈居然沒有女生欣賞，她們真是膚淺啊！”
“我會的。”蘇不流望著幽暗的夕陽，“我先走了，今天去看我姐。”
“嗯。”喬夫說，“對了，生日快樂。”
“謝謝。”
“精神一點啊，說不定你會擁有異能呢！”
蘇不流搖頭，語氣還是淡淡的：“萬中無一的事情怎麼會落到我頭上，還不如我順手買個彩票靠譜。”
“你姐不就是異能者嘛，你還是很有希望的。”
“又沒有血緣關係。”
喬夫默默地注視著蘇不流的身影逐漸遠去，不由嘆了口氣。作為蘇不流的發小，他已經記不得蘇不流是何時變成這樣的了。
看上去沒什麼慾望，好像只是苟活。雖然這其中也有表演的成分。
蘇不流走到一家糕點店，掏乾淨口袋，買了一小塊蛋糕，大約只有整塊蛋糕的八分之一。然後提溜著小蛋糕坐上公交車，到了市人民醫院下車。
一間單人病房裡，少女正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她很漂亮，面板雪白，睫毛纖長，帶著呼吸機，身上插著不少管子，四肢因為肌肉萎縮而十分纖細，眼睛一直緊閉著。
“今天是我生日，一個人過也太悲慘了。雖然你對我做了那樣的事，但是你畢竟是我唯一的家人。”蘇不流把蛋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似乎在跟少女說話，“你醒不過來正好，這蛋糕就沒有你的份了，老姐。”
蘇不流的姐姐蘇輕夢，原本是“補闕”成員。
雖然在這個世界的怪物早就被消滅了，但是依然有怪物會時不時地撕裂空間而來。怪物們透過異空間進入人類世界，每一隻至少都會造成數十上百的傷亡。為此各國政府都組建了特殊的部隊鎮守在異空間，在怪物們進入人類世界之前消滅它們。
在這個國家，“補闕”就是這樣的存在。她們絕大部分成員都是擁有戰鬥異能的女性，名義上隸屬軍方，但卻是相對獨立的特殊軍種。
由於是直接和怪物們作戰，各國的“補闕”都是高風險軍種。蘇輕夢僅僅是昏迷不醒，沒有缺胳膊少腿甚至沒有丟掉性命，算是幸運的了。
蘇輕夢是因為和怪物戰鬥而受傷，因此政府承包了一切的治療費用或者說是續命費用，還發了一筆豐厚的撫卹金，雖然這筆撫卹金全被他們母親拿去揮霍了。
當然，蘇不流也不在意那筆錢，他更希望已經昏迷了半年的蘇輕夢能早點甦醒。
蘇不流開啟蛋糕小盒子，插上一支專門從蛋糕店裡要來的蠟燭，拿出打火機小心翼翼地點燃。由於這是特殊病房，禁止旁人攜帶任何易燃易爆物品，這打火機還是向辦公室裡醫生借的。
“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蘇不流關上了燈，望著燭光，輕聲哼唱著生日歌。
藉著微弱的燭光，蘇不流扭頭看向蘇輕夢，對方一身純潔的縞素，依然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病房裡一片死寂，只有儀器那微弱的滴答聲。
蘇不流抿了抿嘴：“果然是醒不過來了，蛋糕真的沒你的份了！”
他吹滅了蠟燭，然後開燈，隨手把蠟燭拔出來扔進垃圾桶裡，大口大口吃著那一小塊蛋糕。
蘇不流吃完蛋糕抹了抹嘴，望著蘇輕夢，又輕輕嘆了口氣。
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世界為什麼會變成怎樣？他記得原本的世界沒有什麼怪物，沒有什麼異能，他們國家上頭那位老兄作古三十年了，智慧機晶片工藝已經進化到了五奈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