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雪長劍一揮剛要出手,就聽那黑衣人“噫”了一聲,然後驚喜的上前跪倒,“將軍!是我,您怎麼也來了?小人今日是來再複查一遍的,幸不辱命,這一村連同雞狗都已經死的乾乾淨淨了!”
戴雪這一驚非同小可,顧不得看懷中臘月的反應,向後躲開兩步,怒道,“你是誰?休要胡言!”
那人一聽這才發現還蒙著面巾呢,連忙一把拉下面巾,“將軍,小人今日不知道將軍也來此處檢視了,衝撞之罪求責罰。”
“是你!張真!”戴雪驚撥出聲。
臘月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戴雪,腦中一片空白,他騙了自己,果然是他,真的是他……
她一把推開戴雪,搖著頭後退著,那看他的眼神憤怒而絕望,像一把尖刀插進戴雪的心臟。
“我沒有!臘月你聽我說,我怎麼可能下那樣的命令!”
“你住嘴!你這個土匪,強盜!你還說你沒有用強硬手段,你敢說這個不是你的手下!你沒有下令他為什麼要來複命!”臘月歇斯底里的大吼,靠著一堵倒塌的圍牆失聲痛哭。
戴雪憤怒的將那名屬下一把抓過,“到底是誰派你這麼做的!為什麼陷害我!”
誰知那人竟然橫過手中長劍一刀抹了脖子,臨死之際還斷斷續續的道歉,“對不起……將軍……屬下辦事不利……屬下不知您和這個女人的計劃……只求將軍放過兄弟……”
說完腦袋一歪,死了。
戴雪慌張的轉頭去看臘月,一步步伸著手走近他。無助、哀求、卑微的走近臘月,“臘月,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
面前的女人,他愛著的女人,發誓要擁有的女人,此時看他的神情那麼的冰冷,這種表情他不陌生,清掃戰場的時候,那些敵人遺留下來的親人就是這麼看著自己的。
“臘月,我不知道……我沒有……”他慌亂的解釋著,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的方寸大亂這個詞的意思。
腰間一涼,戴雪低頭看著插在腹部的一柄深沒到只剩刀柄的匕首不可思議的望著臘月,“臘月……你……”
仇恨的驅使下,誰能清醒,誰能冷靜!
戴雪捂著刀柄的手指縫間滴落的鮮血終於喚回臘月一絲清醒。
這是誰做的?這是自己嗎?自己殺了戴雪!
可是為什麼他一點都不怕,還在靠近自己。
“臘月……我們先回家……調查……”這一刀正中丹田,力氣迅速從身體裡流失,戴雪顧不得這些。
這裡危險,有人在算計他們,他必須先把臘月送回去。
誰知臘月反手抽下頭上尖銳的髮簪抵在自己喉間,聲音字字如淬劇毒,直插人心,“戴雪!我與你從此恩斷義絕!你若再向前一步,我便立刻自決於你面前。”
視線漸漸模糊,戴雪最後只看到面前那模糊的身影踉踉蹌蹌的遠去。
“臘月,你千萬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