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理由。”蕭東樓一手按著眼罩,一手輕敲桌子。
“第一,軍屬重炮要調上來還需要時間;第二,軍情通報裡有第一師擴編支援遼南的訊息,我們有必要留著西平堡不打,作為策應第一師的戰略行動。”曹寧輕輕將手中的竹鞭拗成半彎,鎮定答道。
蕭東樓突然覺得傷眼一陣刺痛,用力按了按,方才忍住這陣痛楚。
“他孃的這麼多事!”蕭東樓罵完,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補了一句:“這隻廢眼也來湊熱鬧!”
曹寧全當沒有聽出來,仍舊用他那副陰陽怪氣的音色說道:“不等第一師也行,到時候總參謀部肯定要說你沒全域性觀。不過你能做到軍長也到頭了,還有什麼奔頭吶。”
蕭東樓正要回罵,突然一陣刺痛襲來,讓他吸了口冷氣,把罵人的話全都嚥了回去。
“附帶說一句,”曹寧淡淡道,“肝開竅在目。你一動肝火,眼睛自然會疼。”
蕭東樓被這話嗆得不光眼睛疼,連肝都顫了。不過他又沒有更強大的理由來否決總參某某部的意見,只能下令全軍對西平堡進行戰略包圍,優先打擊援軍,並不攻城。同時將本部的戰略意圖通告總參謀部,並與第一師先頭部隊聯絡。
這時候,佘安的第一營還在茫茫遼海之上。
……
王翊下船之後,蹲在碼頭上良久,吐出了一灘清水,整個人如同霜打過的茄子,就連眼神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他知道這是暈船,就算是事前進行足夠的適應性訓練,在長時間航海之後仍舊可能發生。
雖然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但真正落在自己頭上的時候,還是有些畏懼。
“少校,沒事吧?”佘安遠遠看到了這個很有前途的軍中新星,笑呵呵地走了過去。他也有些暈船,不過吐過兩回之後就好像習慣了,等到下船已經如同老水手一般。
“將軍。”王翊硬挺著站了起來,與佘安行禮。
佘安回了半禮,道:“能挺住不?”
“沒問題!”王翊提聲應道,雙腳卻像是踩在雲彩上一般飄然。
“知道咱們在哪裡不?”佘安笑道。
“好像不是旅順啊……”王翊知道旅順是個港口,只要上岸就應該能夠看到高大的旅順城牆。而現在這裡就像是個野外臨時碼頭,放眼過去只有幾棟茅屋,完全不像是遼南重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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