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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四 春來雨露寬如海(五) (2 / 2)

林在中本來只能以隨員的身份站在午門之下的一個偏僻角落參與觀禮。萬幸的是,朝鮮在北京的第一人——兩班出身的崔大使竟然因為天熱吃了變質的食物,上吐下瀉不止,最終被送去醫院救治,於是就空出了一個上午門觀禮的名額。

林在中由此得以遞補,提交鴻臚寺備案。

鴻臚寺最早是根據各國使節的身份來確定位次的,照道理說不應該以位卑者充數。然而新任的鴻臚寺卿有些小小的執拗,仔細看了看示意圖之後發現如果少一個人,四夷使者就排不成整齊的正方形了。

這實在有悖他的審美觀,越想越是坐立不安,就像有隻貓兒在他胸腔裡撓心抓肺。所以這位鴻臚寺卿終於還是將林在中補了上去,反正朝鮮的兩班和中人,對於中國而言並無甚區別。

林在中並不知道有這等曲折,只是欣喜若狂。初五日清晨天尚未亮,他就穿上了自己最體面的服飾,戴好簇新的寬簷黑紗斗笠,在交通總署門口等待鴻臚寺的官員帶領前去午門。與他一同去的除了朝鮮副使,還有安南、琉球、暹羅的使者。

安南國與暹羅國使是在國變之前來進貢方物的,誰知華夏動盪,竟然被困北京,無法返回。足足耽擱三、四年之後,大明又收復了北京,他們也算是熬出了頭。至於琉球使者卻是從福建趕來,而且已經在福建耽擱了三年之久。

朝鮮作為中華第一屬國,國王受封郡王爵,享受親王待遇,故而其使者站在最前排正中的位置。林在中偷偷拿眼去瞟安南和琉球的使者,見他們一副激動失措的模樣,心頭泛起一絲鄙夷:真是蠻荒之邦,不曾見過上國威儀。

他們沒等多久,鴻臚寺的禮官便到了,帶他們步行穿過長安街,從西長安門進了紫禁城,一路到午門城樓。他們自然不能在午門正樓觀禮,只是在西側城樓上有一塊獨立的區域讓他們能夠看清下面的獻俘禮儀。

在初四日,內官監就已經設了御座和寶座於午門樓前楹正中。那是崇禎和朱慈烺的座位。

初五日早間,等四夷使者上了午門西樓觀禮臺,錦衣衛便開始設儀仗於午門前的御道上,東西分列。不一時,敎坊司陳大樂於御道之南,面向西北。

在天濛濛發亮的時候,鴻臚寺的兩位贊禮也到了位置,站在午門前,東西相向。

在平日早朝的時間,李遇知和秦良玉分別帶領著文武兩班從東西長安門入禁中,在鴻臚寺禮官的引領下來到文武官侍立區域,正位於樓前御道之南,隨後文官在東,武官在西,相向而立。

“怎地我等反倒比俘虜來的還早?”孫傳庭站在吳甡身後,低聲問道。

吳甡也有些奇怪,沉聲道:“鴻臚寺知道。”他頓了頓又道:“總比武廟時皇帝和百官都等在東華門外要好些。”

兩人剛耳語,便傳來鐵甲、鐐銬之聲。蕭陌身穿亮閃閃的山文甲,身背靠旗,走在最前,身後一列身高八尺的大漢,各個威武非凡,都是第一師中精選出來的“人樣子”。作為獻俘將校,他們站在御道西側,稍稍偏南,面向北面而立。

身穿麻衣的韃虜戰俘多是兩紅旗的梅勒額真、牛錄額真之類,被將士用長槍驅趕到兵杖之外站住。

都察院都御史李邦華出班,從蕭陌手中接過露布,侍立御道上,等待禮樂奏響。

崇禎此時已經帶著朱慈烺去告祭了太廟,回到午門,示意奏樂。

協律郎舉麾,鼓吹振作,編奏樂曲。

崇禎和朱慈烺一前一後,登上午門升座。

鴻臚寺贊禮上前跪道:“請奏凱樂。”

皇帝在此時不用說話,因為凱樂已經隨著贊禮所“請”奏響了。在凱樂聲中,獻俘的蕭陌也帶領眾將士把俘虜帶到御道正南,命他們跪下。這些俘虜都以為獻俘之後就能免死,頗為配合,並不喧鬧。

待凱樂奏畢,贊禮又唱道:“宣露布!”

李邦華上前,只聽贊禮唱:“跪搢笏!”便將笏板插入腰帶,跪拜聖顏。

“興。”崇禎朗聲道。

李邦華這才起身捧出露布,由御道南行,至宣露布位,以授宣露布官。宣露布官也是都察院御史,選的年輕中氣十足者。宣露布官受了露布,與展露布官同展,高聲宣讀。其中寫的都是東虜數次冒犯天朝,終於得禍,其罪難恕云云。

他們身在樓下,卻仗著一副肉嗓子將字字句句傳到樓上,聽得崇禎熱血沸騰,終於到了一雪前恥的時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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