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卻堅信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既然永王對軍事感興趣,開個綠燈自然沒有問題。
何況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皇室在軍中要保持持久的影響力,必然不能脫離軍隊。
因為秉持著前世的靈魂,朱慈烺看坤興都有看女兒的感覺,此刻決定接手永王慈炤的教育,又像是多了個兒子。
這種感覺讓朱慈烺有些彆扭,但所謂
“長兄如父”,在這個時代將弟妹視作子女也是長兄應該盡到的義務。崇禎帝得知慈烺要親自教弟弟兵法,欣慰之中又帶著隱憂。
他知道以永王慈炤十三歲的年紀。不可能有謀篡之心。何況田妃已經去世了,就留下這麼一個兒子。
無外援、無內應,不可能對皇太子的地位形成威脅。但萬一慈烺……沒有子嗣,那這知兵的永王就會對嫡二子定王產生威脅。
崇禎雖然對田妃寵愛有加,卻不至於移情到慈炤身上,更不會由此影響國策。
他既想永王慈炤能夠得到國儲的信任和重用,成為一個有作為的藩王,又不願天家和國家的穩定受到影響。
——這簡直就是難解之題!為何慈烺有這般天資,卻又常常做出這些考慮不周的決策!
崇禎坐在龍床上不由長吁短嘆。周後問明瞭原委。當然更不願意田妃的兒子對自己的兒子產生威脅。
她只腦中一轉,笑道:“這有何難辦的?讓春哥兒早日大婚,等有了皇孫,自然什麼事都沒了。”作為母親,周後可是一刻都不曾忘記過朱慈烺想早日完婚的願望。
崇禎一想也是:如果有了皇孫,那麼慈烺就算天不假年,皇帝之位也是傳給皇太孫的。
不過……
“兆頭不好。”崇禎簡單道。周後一愣。也有些遲疑。當年太祖高皇帝也是將皇位傳給了皇太孫建文帝,但結果卻被叔父搶了天下,所謂奉天靖難之役。
原本就是為了解決永王的問題,可別到最後又弄出第二次靖難來。
“索性不要讓永王學兵法。”周後使出了殺手鐧:“春哥兒不是在弄法政學堂麼?學學律法呀、民政呀,日後一樣可以在藩國幫襯春哥兒,何苦從軍?就是春哥兒。妾都不願他在行伍中沾染,看著心疼。”崇禎皺著眉頭想了想,索性將問題一推,道:“你去與春哥兒說。”周皇后在這個問題上絲毫不肯耽擱,翌日一早等朱慈烺來參省時。
就拉住了兒子說話,幾乎已經點明瞭不許讓永王接觸兵權。朱慈烺很快就意識到這是父母對自己地位的維護。
卻有些哭笑不得。現如今還有哪裡比軍營更能洗腦的?就連學堂都只是填鴨似地灌輸道德標準,只有軍營之中才是由裡而外、由點到面,無間斷、無死角地將忠君思想浸染到每個人心中每一寸!
別說永王只有十三歲,就算他三十歲,進了軍營也會改變原來的世界觀,死心塌地地跟著朱慈烺走。
——也難怪母后會有所憂慮,她老人家又沒聽說過傳銷。朱慈烺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索性跳過這個問題。
“兒臣正當壯年,大人們何須多慮呢?”朱慈烺對這個問題更為疑惑:難道朱室有什麼不為他所知的遺傳病?
他腦中迅速過了一下列祖列宗的壽數:太祖高皇帝享年七十一,成祖卒年六十五,都算是長壽的了。
不過從仁宗到武宗一共七位皇帝,沒有一個活過五十歲的。除了仁宗活到四十七,憲宗活到四十一,其他五位皇帝連四十都不到就早逝了。
從這上面看,似乎長壽基因退化很嚴重啊!朱慈烺第一次對自己的壽命有了些許擔憂,在他的計劃裡,起碼得活到五十開外才能完成振興大明這個大專案。
不過世宗嘉靖帝吃了那麼多富含重金屬的丹藥,仍舊活到了花甲之年。
神宗拖著一身肥肉,也熬到了五十八。至於穆宗只活到三十六,那是因為常年抑鬱憋死的。
光宗和熹宗則是死於非命,未盡天年。這樣看上去,朱家在基因上應該沒什麼問題。
朱慈烺道:“兒臣如今身體康健,雖偶爾有小疾,也實在是軍國事重,年弱不堪承負。等年紀再上去一些,勤加鍛鍊,調整作息,早睡早起,自然無病無災。”
“當然如此。”周後嘴裡這麼說,:慣例求月票,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