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是穿著鐵甲,互相撞擊起來震得地上塵土飛揚,真像是在姓命相搏。
周圍觀戰眾人沸騰起來,很快按照營屬分成了兩部,為自己的戰友鼓勁。
“進攻無效,交換髮球權。”朱慈烺指著劉肆摔倒的地方:“這裡開球。”雖然之前並麼有就這種細節問題有過交代,但是皇太子就是裁判,他說如何就是如何。
沒有人敢質疑皇太子制定的規則,只是乖乖從劉肆倒地的地方開球。黑皮腦子活絡,仍舊是將人分成了前後兩排,將球交給了正中間那個壯實的藤牌手,耳語兩句。
那藤牌手只是點頭,信心滿滿站到了發球位,正對怒氣洋溢的劉老四。
雖然比劉老四矮了一頭,他倒也不懼。只聽得一聲哨響,猛地往前一衝,劉老四已經側肩撞了上來。
“虎虎!”周圍的觀眾看到二營的藤牌手被撞得退後兩步,旋即被撲上來的一營藤牌手們撲倒,紛紛狂喊起來。
劉老四正待得意,突然看到一個黝黑的身影從自己的佇列旁跑過,足下生風,一邊跑一邊還發出了刺耳的嘲笑聲。
誰都沒注意,那個藤牌手在衝鋒的瞬間,已經將懷裡的球朝後拋給了毫不醒目的黑皮。
黑皮抱了球,在一營空虛的後防線上跑得極其歡快,宛如脫了韁的野狗。
等劉肆反應過來,指揮隊友堵截,卻已經晚了。黑皮重重將球砸進了木桶,繞著木桶跑圈,高舉雙手,吼叫道:“斬將!斬將!”
“奪旗!奪旗!”二營的戰士們異口同聲呼應著,整個場地都沸騰起來。
“進球有效,中場開球,二營第一次進攻。”朱慈烺跟著跑了半場六十四米,都是衝刺的速度,此時再跑回來已經有點喘了。
不過看到氣氛如此火辣,自覺還是收穫滿滿。觀眾們很快自發地豎起了兩面牌子,在二營球桶那邊的牌子上,用白寫了個大大的
“壹”,代表二營贏了一分。這無疑讓一營的隊員們大受刺激,在鼓勁的同時也有人嚷著要換人。
整個比賽被定為半個時辰,分上下半場,每個半場半小時。朱慈烺吹了半場,實在有些吃不消,正好看到閔子若在場邊一臉焦急,便將吹哨的權力交給了躍躍欲試良久的單寧,把自己換了下去。
“什麼事?”朱慈烺走到場邊,抹著額頭上的汗。
“殿下,紅盒傳報。”閔子若道。站在閔子若身後的錦衣衛當即上前,遞上了檀木小盒。
朱慈烺檢查了封泥,走到一邊開啟盒子,取出裡面的情報。情報很簡單:太原守軍以及逃難的民眾將於八月三十曰出發,從陽曲走盂縣,過井陘抵達真定,懇請官兵接應。
陳德終於說服了其父反正。這條訊息並不重要,但用了紅盒傳遞,多半是因為徐惇又埋了一粒棋子,在進行通道試驗。
朱慈烺算了算時間,這已經是兩天前的訊息了。從陽曲到盂縣不過一百四五十里路,就算山路坎坷,百姓行進速度再慢,此刻也該到盂縣了。
而根據燕京那邊的情報,定襄已經在五曰前被攻克了。東虜兵沒有進攻太原,除了策應部隊被消滅之外,肯定是陝西那邊有了新的動靜。
“去把蕭陌、蕭東樓和單寧叫來。”朱慈烺對閔子若道:“動作小點,別妨礙他們玩球。”閔子若點了點頭,閃身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