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方就算不說出來，姝歆也知道這些人的慣用手法——
姝歆從另一邊凳子地方站起身，雙方分站房間兩側。
單從對方剛才一掌把不鏽鋼桌子拍變形，姝歆便意識到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差距——再加五個她或許還有點勝算。
她站直身體，很是認真地問道：“配合你？你說說看如何配合？”
柳志長身上佈滿疙瘩和黑色小坑的面板一抖一抖地，笑著說：“很簡單，你老實交代出你是怎麼有這一身手段，你的資料上說，幾年前你受過非常嚴重的車禍，幾乎不能自理，而現在……要說沒有奇遇，沒有人會相信的。還有，你是如何殺死那兩個人的，只要你說出來，我就放了你。”
他頓了下：“當然，你不說也可以，還是剛才的話，我們可以把你的父母兄弟姐妹……對了，還有你的侄子，我想他們肯定知道，叫他們過來……”
姝歆打斷他：“行，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但我要怎麼相信你。萬一我說了你不會放我怎麼辦？”
“哈哈——”
柳志長哈哈大笑，聲音粗噶，似乎整個房間都震動了起來。
“你不會覺得到了這裡，你還有其它選擇吧？”
姝歆：“外面還有那麼多記者，而且那麼群眾親眼看著我被帶進來的，我要是有事，你們絕脫不了干係。”
柳志長認真地說道：“你說的這些的確對善後有一定困難，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無痕跡。”
姝歆絕對相信對方說的話。
他們有很多種藉口，突發心臟病，自殺，或者直接說放了人，不知道去哪兒了……
反正人已經死了，沒有足夠的證據，莫說是記者和外面那些普通民眾，就算是上面下來的專案組也拿他沒辦法。
姝歆低下頭，認真思考片刻，再次抬頭時，眼中有一絲決然：“我可以配合你們，但我有一個要求，不要找我爸媽。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她眼神中流露出懇求的光芒，算是妥些了。
柳志長還是略略有些意外，對方會這麼快接受現實。
不過對方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資訊中，她的家人可謂是給了她第二次生命呢。
“既如此，你退後，靠牆——”
柳志長說道。
姝歆適時露出茫然的表情？“靠牆？這邊還是那邊？”
“左邊，再走一步，對……”
柳志長指揮的時候，始終站在壞了的桌子旁邊，並沒有靠近這個危險女人的想法。
畢竟，對方剛剛只亮出一把小刀便幹掉自己兩個得力助手，不知道還有什麼手段呢。
姝歆依言而行，看起來非常聽話，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異常。
實際上，此刻她視界裡的人已經發生了變化。
她發現柳志長身上逐漸浮起一層重影。
就像在他身體表面罩了一層半透明的罩子一樣。
而這個罩子模型與他有幾分相似，但更加的猙獰可怖。
腦袋上佈滿一個個黑洞，嘴巴地方只有黑色的尖利的牙齒。
雙臂上的半透明罩子也變成半腐爛的肌肉，露出裡面森森白骨。
姝歆心中暗自驚了一下：這，這人的靈魂竟變成這個樣子了？！
與此同時，還沒有完全斷絕氣息的兩個男人，他們身上也開始浮現出靈魂虛影。
這些靈魂只是不全，或是少了半邊腦袋，或是身上缺了一塊肉一截肢體。
遠沒有柳志長的靈魂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