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分鐘後，素素吸收完畢，如一粒微光沒入姝歆眉心。
姝歆轉身便往出租屋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摘下手套，在識海中問道：“素素，要是這些人身上沒血煞沒孽力，會怎樣？”
她想問，自己殺的只是純粹普通人的話，會不會受到懲罰。
她可不是那種被欺負了，明明自己有能力還要忍的人。
要真是普通人仗著自己“普通”就可以恣意挑釁副本員工，員工卻不能還擊的話，那她還要好好考慮一下。
素素說：【你現在才問，不怕受到懲罰嗎？】
人都殺了，才問殺了人的代價。
姝歆：“當然怕啦，不然也不會把他們引巷道里來搞了。”
姝歆突然覺得，巷道里沒燈也有好處。
她第一次來這裡還罵那些喜歡黑暗的壞種，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成為行走在黑暗裡的一員。
【你好像怕的只是現實世界規則的懲罰，似乎對副本系統充滿自信嘛？】素素這段時間吸收了很多暗能，不僅熔鍊空間增加，等級也有所提升，心情很好。
姝歆頓了下，想了想，素素說的似乎也沒錯。
她對現實世界裡很多“糊稀泥”的處理方式感到很無力，善良心軟的人就越是讓要求你更加善良更加心軟，越是禮讓的就越讓你一讓再讓。反而那些強勢攪事的得利，活得更滋潤。
憑什麼！
若是副本也是這樣的規則的話，她會覺得非常失望，也不會再對其有歸屬感。
姝歆：“所以，副本體系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世界嗎？”
【當然。確切地說，副本世界的規則更……精準。】
姝歆只聽到素素說出“當然”兩個字時，心中那一絲隱憂蕩然無存。
她傳出的意念都帶著幾分輕快雀躍：“展開說說？”
【邪祟因子，不安定因素，只是衡量任務必要性之一。至高規則禁制員工殘害擾亂位面小世界的秩序，但也不允許自己員工被隨意欺負了去。所以這次那些人完全是咎由自取。】
姝歆嘴角翹起，笑了，有種直抒胸臆的暢快。
這個副本世界，她更愛了。
回到出租屋，姝歆將手套燒了，衝進下水道。
她問素素：“我的衣服鞋子沒問題吧？有沒有濺上血跡什麼的，需不需要處理掉？”
對了，她用腳踢了兩下，不知道在對方身上留下鞋印沒。
素素：【沒，都沒。他們都光著膀子，我檢索了一下，沒有特殊印記。】
不用把衣服鞋子也燒了，又省下買東西的錢了。
姝歆終於放下心。
出了一口惡氣，渾身輕鬆，舒暢。
既然沒有任何證據留下，除非強行給她定罪，否則休想拿捏住她。
當然，若對方真要強行拿捏她，那她也不會客氣滴。
在巷道里耽擱不到兩分鐘，現在晚上九點過，煮飯時間太長，還是煮泡麵吧。
這次她煮了兩包泡麵，加了三個雞蛋，三根火腿腸……
姝歆一邊嗦著泡麵，一邊有一搭沒一搭跟素素聊天，對這次巷道截殺做一個覆盤。
前幾次殺人都是被動，迫於形勢出手。
而這次，算得上是她真正意義的第一次主動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