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凜沒忍住笑出聲:“好,那別讓我輸得太難看啊,不然我找言言哭的時候效果可會大打折扣。”
應離鈞盯著江凜這張臉看了一會兒,兩人目光碰撞,半晌,他暗罵了句,不得不承認,江凜這張臉長得確實很好,五官面頜清晰流暢,五官輪廓極深,眉眼鋒利卻不覺得危險,莫約是現在對方是笑著的原因,但一雙沉黑的眸子寂靜如寒潭,笑意不達眼底,只浮在表面,冰冷卻又迷人。
應離鈞莫名想起陸辭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人很有相似點,陸辭言的冰冷疏離是擺在表面的,只一眼就讓人望而生畏,江凜的冷是潛藏於平靜的外表下,總在不經意間洩露出危險又排斥的意味。
江凜扣上頭盔,陸珉再一次講了規則,照顧到江凜似乎沒有異能,特地說明瞭不能使用異能。
一聲槍響,機車的轟鳴聲平地炸起,幾道黑亮的影子如同射出槍口的子彈,嗖地一聲彈出後消失在視野中。
陸珉一馬當先,幾輛車在空曠的道路上呈現出不規則的三角。
終於開始駛上盤山公路,眼前的道路開始變窄,僅僅能夠三輛機車並行,在車速極快的情況下,沒有人會選擇在轉彎處並行,尤其是在盤山公路這類每隔幾百米就是一個大彎的路況下,一個刮蹭就能把人狠狠撞下山路,車毀人亡再正常不過。
但異能者身強體壯,恢複能力驚人,即使撞到在地面滾幾圈滾下山,救救還能活。
也正巧是因為如此,骨子裡那股血性才被激發得徹底。
陸珉瞥了他一眼,開始放慢車速,落到了江凜身後,儼然有要為江凜保駕護航的意思,江凜只搖搖頭,示意他往前,果不其然。
後視鏡中,幾道黑亮的影子在向著自己逼近,其中一臺險險擦過陸珉手邊,帶起的疾風若非陸珉戴著頭盔,能把人割得生疼。
江凜油門捏到底,車身如同離弦之間劃破虛空,只看得到一道虛影,應離鈞沖上前,絲毫沒有競技精神,車頭擦過江凜車尾。
“江組長,這還是第一次見面,我承認你也許有什麼很吸引人的地方,也許是你這張臉,但是嘛,很抱歉了。”
江凜壓過一道彎,已經可以看到紅旗的角,陸珉在後方為他緩解了許多壓力,但應離鈞角度刁鑽,看得出來很敢玩命,即使在大彎也敢不減速壓著彎追得分寸不離。
江凜沒聽清他在說什麼,耳邊只剩下風擦過頭盔的呼嘯,眼前崎嶇的路在眨眼間收束,路緣石上反光條被磨得只剩下點點細碎的膠條,車速快到彷彿下一秒就要撞破路緣石,直直沖下山。
在這種情況下,應離鈞對他的挑釁……可以說說給聾子聽。
無數次命懸一線的瞬間,快速壓低的車身低低趴在地面,機身傾斜到極致,輪胎與路面摩擦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又轉過一個彎,都好似把自己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江凜並不是一個熱衷於刺激於冒險的人,即使在無數次瀕臨死亡的瞬間,他都喜歡給自己保留一點餘地。
他喜歡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受到半分的威脅,也不允許出現錯漏。
但不可避免地,在這種與死神交手的瞬間,他感受到了腎上腺激素在急速攀升,胸腔中鼓動的心跳快到要沖破皮肉,耳膜上都帶著血液沖擊的輕響。
眼前的景象迅速掠過,在視線的盡頭,他看到了飄揚的紅色旗幟,象徵著一種結束與勝利,他習慣於獲得勝利。
猝不及防間。
嘭地一聲巨響。
車輪間似乎卡進了什麼,帶著滾了幾圈後卡進鏈條。
陸珉車速提到飛快,四缸的機車排氣聲響徹整座山巔,僅僅眨眼間就甩掉身後的車沖到應離鈞身側。
“江凜!”
“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