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凜言簡意賅地回他:“認識,剛分開不久。”
陸珉危險地眯起眸子,意味不明:“哪有這麼巧的事?你開著車不要命地往這裡跑,該不會就是他們在這兒接應你吧?”
沃昭輕咳一聲:“這倒沒有。”
祁文柏:“純屬巧合。”
“巧合?”他拖長調子,沖著江凜挑眉,“你覺得我會信?”
江凜冷肅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現在我們是競爭者,你不要和我說話。”
陸珉:“……………………”
他跳起來:“你沒看剛剛陸辭言都不願意搭理你?”
江凜端起託盤上的雞尾酒輕抿一口,無比平靜:“他不是也沒理你?”
江凜一腳挑開在自己面前擋住樓梯口的陸珉,端詳他臉上可疑的紅痕後,學著當初陸珉騎機車追自己時的口哨,小聲吹回去。
“嘖……臉上這是?”
陸珉下意識抬手擋住,又惱羞成怒:“關你什麼事啊!”
“我的車呢?你知道我改裝那車花了多少錢嗎?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江凜舉起酒杯敬他:“在林子外面呢,我等著你自己去拿。”
祁文柏幽幽鼓掌,喃喃自語:“雖然自從知道你假扮陸辭言騙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要臉,現在你更是重新整理了我的認知……”
祁文柏看著江凜那張十分唬人的臉哀嚎,浪費啊浪費啊,那些話不要從這張嘴巴裡講出來好嗎???
江凜倒是沒什麼反應,淡淡開口:“難道不是因為你蠢嗎?”
祁文柏語塞,把手裡的酒喝了個幹淨,站起身脫掉緊繃著身體的外套,開始打量著大堂裡的陳設。
江凜的目光追著他的腳步,從豎起的屏風繞過閃爍著淡淡光暈的吊燈,最終落在一直靜靜矗立在樓梯口的老管家身上。
老管家只不過在祁文柏有要上樓的意思時,抬手阻止了一下,又恢複那副木楞的模樣。
祁文柏逛了一圈,除了覺得這大廳真是金碧輝煌之外,並沒有發現特殊的東西。
於是懶洋洋地坐回沙發,仰頭望著吊燈晃神。
直到眼前出現吊燈水晶吊墜的重影,他費力挑起眼皮,無力地合上眼。
耳邊的一切聲音都輕了,好似有人在耳邊低語。
一雙手拍拍他的臉,冰涼得不似活人。
祁文柏睜開眼,江凜站在他身前,擋住大片光線,背對著光的姿勢讓他只看得到對方模糊的輪廓。
他嘟囔幾句:“做什麼?”
回他的是毫不客氣地把人從沙發上提起來。
祁文柏徹底清醒,一個激靈打得全身都活了過來。
此刻的大堂哪裡還有金碧輝煌的模樣,幾人橫七豎八地躺在一片碎石木塊堆上,面前的桌子上生鏽的託盤上放著幾人剛剛喝的雞尾酒。
玻璃杯壁上爬滿紅棕色的汙漬,裡面的液體濃稠到分不清是什麼混合物。
祁文柏捏著被石頭硌得發痛的肩膀,光是掃了一眼那杯子裡是什麼,忍不住幹嘔。
江凜叫醒其餘倆人。
衣香鬢影、觴酬交錯的宴會只是個假象,面前的城堡,荒涼得可怕而真實。
江凜在牆壁孔洞外投射進屋內的月光中,朝著樓上走去:“先去找陸辭言。”
腳下木製樓梯踩上去還會嘎吱嘎吱地響,有幾步臺階上還有著不知怎麼造成的大洞,在黑暗中極其容易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