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凜瞭然。
陸辭言把劍丟向祁文柏,後者捂著傷口的手穩穩接住劍柄,在他左肩,一個兩寸大的血洞不停冒血,幾乎染紅大半肩膀。
祁文柏脫下校服外套,隨手拿起陸辭言搭在護欄上的校服外套,往自己傷口處裹。
祁文柏手指靈活地給兩條校服袖子打了個結,直到察覺兩人都看著他默不作聲,他詫異地抬起頭。
後知後覺地問,“你不介意吧。”
陸辭言掩唇咳了咳,“你隨意。”
祁文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微微活動一下手臂,才繼續問陸辭言,“怎麼稱呼?”
“陸辭言。”
江凜:!!
祁文柏:???
他走近幾步,幾乎是湊到陸辭言面前,詫異地問,“你是陸辭言?”
陸辭言迷茫地點頭。
說著又轉向江凜,聲調拔高幾個度,“你也是陸辭言?”
面對這樣審視和懷疑的目光,江凜依舊十分淡然,他的臉上甚至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彷彿一切都理所當然。
祁文柏敏銳地察覺到了第一個陸辭言的不對勁。
“你騙我?”
江凜嘴角噙著抹笑,耐心和他解釋,“我好像並沒有承認自己是陸辭言。”
祁文柏面色變幻幾番,最終難以置信地開口,“你也沒否認啊!所以你到底是誰?n195安全域性我沒聽過你這號人物啊!”
他無比平靜的回答,“江凜。”
而被圍繞在兩人話題中心的人,一臉迷茫。
是啊,我是陸辭言。
不過他也沒開口就是了。
江凜抱著玫瑰,再次敲門,三下叩叩叩的聲音落下,班主任的聲音忽然暴漲。
“讓你進來進來聽不懂話嗎?”
江凜挑挑眉,彎腰將一支玫瑰放在門前,“走吧,該去找校長了。”
祁文柏抱著劍,半邊染血的肩膀已經被裹緊的校服止住,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不過那雙鋒利的眉眼下,潛藏著肆意又張揚的躍躍欲試,“江凜,你不好奇嗎?門後面有什麼?”
江凜注視著他,胸口微微發燙,他說得對,自己並不是能遵守規則的人,遊走在規則邊緣的人怎麼會安心做一隻小綿羊呢?
這樣的提議讓他有些意動,不過也僅限於此。
江凜勾唇笑了,“你可以試試,言言,我們走。”
祁文柏拉住他,“這可不行,上了一條船了,哪有想走就走的道理。”
他一腳踹開教師休息室的門,老舊的木門並不能抵抗成年男性全力的一腳,連嘎吱聲都沒響起,嘭地巨響,整扇門都撲到地面。
江凜:……
室內的擺設很簡單,四四方方的屋子,左右兩側各擺著一個巨大的檔案櫃,正中央是兩張對面放著的桌子。
屋內面對面坐著兩個人,深藍色西裝,正面對他們的人戴著藍色校牌,相似的身形,相似的發型,就連動作也幾乎一致,對坐的人像照鏡子,連一人抬眸望向幾人的動作也完美複刻,就算他面前什麼都沒有。
此刻,正對著他們的人瞪大雙眼,不知是怒的,還是懼的盯著三人,又或者兩者都有。
教導主任額角滾下幾滴汗水,咽咽口水濕潤幹澀得發緊的嗓子,即為艱難地開口,“你們幾個新生,要造反啊!”
雖然是教訓學生,在放狠話,但聲音中卻止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