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對兩人的忽視沒有在意,或者說他忽視了兩人的忽視。
他搓搓手,往手心吹了口氣,“這天可真冷啊。”
但屋外晴天白雲。
“你們倆學生上課時間呆在這裡,荒廢學業,對得起你辛辛苦苦的父母嗎?”
“唉……我家那小子也是。”
他重重嘆了口氣,“算了,我和你們說這個幹什麼。”
說著,他看著四仰八叉坐在椅子上的祁文柏,“同學,快回去上課吧,別老躲這裡來。”
祁文柏置若罔聞。
“誒,我說你這小子,怎麼不會理人啊,哪個班的,再這樣我叫你教導主任來了啊。”
從某個程度,江凜其實挺佩服祁文柏和這個保安,雙方都擁有奇跡般強大的信念。
一個唱獨角戲,一個都快貼臉上了還能恍若未聞。
祁文柏幹脆閉上眼,來個與世隔絕。
江凜翻看完監控。
電腦老,空間也少,只儲存了七天的監控影片。
這七天裡,穿著黑色保安服,戴著紅色校牌的保安開始時悠哉悠哉地坐椅子上看報紙,報紙看完的他無聊地盯著屋外,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出去,他靠在門旁,對著屋外矗立許久,又坐回椅子。
只不過沒有再看報紙。
過了一會,他蹭地站起身,慌張的四處張望,嘴巴動了動,好像在問,“誰?”
剩下幾天裡,保安明顯十分焦躁,他開始在屋內來回踱步,時不時掏出一本小冊子,一遍又一遍地看。
第四天,他伏在桌面上寫著什麼。
明明監控畫面中空無一人,但那保安突然劇烈的一抖,整個人都開始顫慄,似乎有什麼在向他靠近,他被逼退到牆角。
掏出手冊的手顫抖著,手冊掉到地面,他想撿起來,目光卻變得驚恐。
整個人已經退無可退,他背過身,將自己整個人埋進牆壁的夾角中,緩緩蹲下身。
監控的畫面逐漸模糊,螢幕扭曲著,畫面跟著扭曲。
保安的顫抖更劇烈了,他嘴裡很快地碎碎念,突然猛地將自己的頭砸到牆面,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更狠,直到猩紅血液流滿他的臉,牆面的血液也股往下流,甚至出現噴射狀的血液痕跡。
血液糊滿那張每一個細胞都充斥這恐怖與絕望的臉,但他卻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直到額頭砸到昏厥。
江凜有些不忍。
他彷彿聽見他痛苦的哀嚎。
螢幕一瞬間熄滅。
在灰暗的螢幕之上,江凜看到自己的臉,以及……不知何時站到身後的保安。
意識到自己看到他時,江凜眉心猛地跳了一下。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