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殼也很震驚,從肩膀上撐起來,吐著信子問道。
“不知道啊。”
芥鴉茫然地搖了搖頭。
“蝰大人也真是的,”蛋殼嘀咕了句,“都不省人事了還瞞著不說。”
傘南在妖宮附近尋了個僻靜的巷子,把那日同行的暗衛叫出來,沉聲問道:“我昏迷期間都有誰來過,發生了什麼?”
暗衛早對過口供,毫不猶豫便答:“芥鴉大人帶領虺及時趕到,給公子帶了療傷的丹藥,也將反賊一網打盡。”
傘南眼皮一掀:“這麼說芥鴉出手了?”
“是......”
“那他用的什麼武器?”
暗衛忽然卡了殼,稍稍停頓片刻,挑了個贏面最大的答案:“呃......劍?”
傘南靜靜盯著他,微仰起下巴,視線發寒:“這個問題需要思考這麼久嗎?”
暗衛咽喉一哽,額頭不自覺冒出冷汗,急忙單膝跪了下來:“家主大人息怒。”
傘南冷著臉,定定開口:“到底發生了什麼。”
暗衛低著眼睛,短暫猶疑之後實話說道:“是.......是蝰大人親自出手相助。”
“親自出手?”傘南目光突滯,音調陡然拔高,“什麼叫親自出手?”
暗衛似乎對這個問題感到莫名其妙,只得小心說道:“妖神大人修為非凡,一人便能敵百,自然是不需要我等再礙事......”
他低著頭,恭恭敬敬等了許久,卻始終沒聽到後續問話,等抬臉起來,才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芥鴉發現又有人擅闖時,傘南正老老實實站在廊上等他。面色陰沉,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見他走近,便徑直冷聲問道:“他到底怎麼了?”
芥鴉瞅著那張臉無端有些發怵,還是硬著頭皮答道:“主上自然是在閉關。”
傘南用舌尖抵了抵上顎,不預與他多言,直入主題:“你知道他強行脫離傀儡會受多大反噬嗎?”
他走到芥鴉跟前,因為高出一截而居高臨下,視線近距離投射下來,緊逼到甚至讓蛋殼猛地縮回了芥鴉的衣領裡。
“你幫他瞞我越久,他的靈魂就受損越重,你要看著他毀了自己嗎?”
傘南直勾勾地盯著他,瞳孔晦暗成淵,近乎凜冽。
芥鴉踉蹌著後退一步,思緒在腦海裡掙紮。出於忠誠,他不能違背蝰的命令,蝰既然不願意告訴傘南,就說明自己有把握自我修複。
可主上也說過,如果一月未醒,彼時也便找傘南幫忙,說明他也不是完全抗拒讓傘南知道這件事。
傘南說的確有道理,既然現在就能解決的問題為什麼要等到一月之後呢?
芥鴉皺著臉,腦子裡分外糾結,他當然想為蝰好,可百年來的習慣難以改變,骨子裡仍然做不出違背命令的行為。
像是看出了他的難處,傘南閉了閉眼,撥出一口氣:“我不強求你。”
“你當什麼也沒看見,到時候就說是我一意孤行,他不會怪罪你的。”
說罷便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