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7章 44.“你是要逼死我嗎？”
傘南沒出聲，沉默著將蝰抱上臥榻，又更加沉默地將他按跪進床褥，粗糙又潦草地結束一輪。
蝰不知道這段時間是如何捱過的。背後的那個人一點也不知道體貼，只一股子狠勁兒地磋磨他，直至腿根發麻，腰錐發軟。
可哪怕開始的確是叫人抗拒的疼痛，後續還是會因為傘南本身而深陷，飄遠無主。
他眯著眼睛，虛汗浸濕了枕頭，在晃動裡料想這樣的混沌還得再遭個兩三輪。可傘南卻出乎意料地快速抽身，也沒像之前兩次那樣弄在裡面，甚至已經直接幫他清理幹淨。
蝰的臉還埋在被子裡，斂著眼睛回過頭看，思緒模糊地想問他怎麼不繼續：“你......”
“我送你回去。”只是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
傘南將他翻個面抱起來，不由分說地就送回到了之前的房間。
行動迅速，導致蝰再度躺上床榻時，腦子裡還有些發懵。
傘南沒什麼話，也沒什麼多餘的動作，低著頭坐在床邊，不帶任何情緒地將手放到腿根和腰後的位置，用靈力治好痠疼不適。
礙著蝰身上幹幹淨淨，壓根沒留下什麼曖昧的痕跡，便直接拿被子裹好壓實，接著毫無留念地站起身，打算離開。
蝰下意識伸出手，揪住了點衣袖：“等等......”
傘南轉身看了他一眼，淡聲問道：“還頭暈？”
蝰動了動嘴唇，其實傘南就算要留下來他也不會拒絕，可話到關口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只能徒勞搖了搖頭。
傘南神色微斂，將衣袖從他手裡抽出來，平靜開口：“那早點休息。”
蝰表情僵硬，看著他的背影由實轉虛，然後徹底消失在視野中。
向來被忽略的呼吸突然牽動心髒，一抽一抽地拉扯皮肉，刺痛之下浮躁難耐，不得不讓蝰引起注意。
他深吐了口氣，把自己蜷進被子裡，可閉上眼睛，也依然沒有感受到傘南的溫度，聞到傘南的氣味。
在某個瞬間終於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把他推遠了。
蝰不知道腦子裡為什麼會頻繁出現傘南的臉。
頻繁想起昨晚。
他不知道上次作為傀儡跟傘南劍拔弩張地做完，對方是什麼反應，但記得之前在尋霧山的時候，傘南會緊緊把他擁進懷裡，冒著熱氣的掌心托住臉頰，格外溫柔且細致地親吻，緩慢安撫過分深重的呼吸。
唇舌是軟的，唾液是甜的，連吐息都彌漫著蜜糖。
傘南很喜歡親他，閉著眼睛很乖地湊過來貼緊，無論深的淺的，膩的輕的，只要黏在一起，親多久都不為過。
可昨晚除了自己主動的那一回，便再也沒有多的了。
傘南也很喜歡摸他，發絲、頭頂、臉頰，像是給小動物順毛一樣，把溫暖的觸碰落實到每個細微的角落。
可昨晚除了掐緊自己的腰方便姿勢，同樣也再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了。
蝰閉了閉眼，清醒意識到自己對於傘南的一切記得多麼清楚，對於他的情緒轉變又是瞭解得多麼細致。
而這一切，對於自己的影響，又該如何估量？
昨晚主動送上門就已經算是他這輩子做過最荒唐的行為，今天又單在揣摩傘南這件事上就已經浪費了一整個上午的時間。
蝰越往深處想，眉頭便皺得越深，無法想象更遠的以後及更難以預料的後果。
可本來沒那麼劇烈的情緒卻在回憶記起之後瘋狂滋長，又在強壓下反噬暴沸，難以抑制地洶湧滿心。
想他、不能想他。
不能想他、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