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你敢離開我?”
傘南還想給他解釋幾句這是作為生命而言正常的生理現象,可組織了半天措辭,還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在他猶豫的間隙裡,蝰已經推開他,腳步虛晃地走到了床腳。
本是打算蹲下,可膝蓋發軟,竟直直跪在了地上:這具新生的身體似乎敏感異常,以至於傘南剛剛幾個過分冒犯的動作差點給他摸到臨界。
他扶著床沿,喉頭滾動,不斷深緩呼吸,試圖把那股渾火給憋回去,但背後卻忽然一緊,是傘南擁抱了上來。
蝰渾身一震,霎時僵硬。
那暖絨的腦袋墊著鬆散的頭發向前抵進肩窩,手臂圈在腰前,整個上半身都毫無距離地覆蓋在背後,像是澆淋了一層舒暢的溫泉水,叫人短嘆一聲,不自覺再度蜷縮。
耳邊就是嘴唇,隔著幾簇零落的發絲完全貼近,摩擦輕動間,甚至感受到了溫度和柔軟。
“我抱你,會舒服點嗎?”
傘南忽然說話了。
他的聲音很沉,卻空空蕩蕩,像是已經成熟的草莖,帶著點韌勁兒,纖細又梗直地撓進心底。
然後左手觸及胸口,緩慢又輕飄地給人捋氣。
傘南目的簡單,他自己養的傀儡,應當是喜歡自己氣息的吧。憋著不利於身體健康,應該也不利於傀儡健康,嚴重的話說不定還會影響傀儡使用壽命。
他甚至貼心地覺得傀儡會有一點點不可言說的羞恥心,所以非常規矩地只是順毛加擁抱,最多臉頰貼著耳邊蹭,沒有直接上手。
“別,你、放開......”
蝰嗓音裡摻了氣,說話也斷續起來。
他想要掰開傘南的手腕,但卻因使不上勁兒,只能虛虛搭住指尖,然後在某一瞬間收攏握緊。
猛地高仰起脖頸,接著便無力垂下,向後枕在了傘南肩膀上。
洩力倚靠著,一口接一口的濁氣吐出來,連帶滿頭虛汗。
傘南壓著眼睛,箍在傀儡身上的手臂無意識裡越發用力,沉了半晌,才眼皮輕動,忽得把傀儡打橫抱起來,進了裡屋的浴池。
蝰混混沌沌地醒過神,發覺傘南正在給他脫衣服,外袍已然散落在地,指尖正嵌在有些潮濕的裡衣束帶中。
他猛地翻身下來,直接藏到了水池裡,全身潛進去,只露出個腦袋,語氣生硬:“你出去,我自己來。”
傘南本打算幫他洗洗,見傀儡如此抗拒,就知他的確害羞,嘴唇無端勾起笑,接了一聲嗯,還是出去了。
蝰看見傘南的身影完全消失視線,臉頰也在瞬間漲得通紅。
他居然被傘南無意識就摸出了感覺,而那個變態明明知道自己有反應,還故意撩撥,甚至最後讓自己當著面......
都是該死的傘南。
蝰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
而剛剛那聲笑落進耳朵裡,無異於就是火上澆油,戲謔又不屑的嘲諷。
蝰怒上心頭,幾乎要把牙咬碎。
等他出去之後,不止要把傘南骨頭敲斷,還要把舌頭拔了,眼睛也給挖了。
才能解心頭狠之千萬一。
可回到現實,蝰一想到等會出去還要見傘南,羞憤暴躁便直上心頭,動作越來越慢,甚至想直接打算在浴池邊就地躺下,在這過夜也比繼續跟他同床共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