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捨不得我直說
“林聲聲。”
林聽等了很久才等到他開口，語氣卻變得有些嚴肅，林聽的心不自覺“咯噔”一下，總覺得接下來的話題並不輕松。
可能因為現在的他還不知道——
愛本就是一個複雜的命題，如果不認真對待，那就無法收獲愛。
“我可能從來沒有和你提過，本來以後也不打算提，但這好像讓你誤會了——”
“我會吃醋，不表現出來只是不想讓你有負擔，因為喜歡不是我限制你交往的理由。你是我的男朋友，但你首先是你自己。”
“你是自由的，不是嗎？”
顧知行說著停頓了一下，好像在為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做心理建設。
“開始的時候，我甚至希望你不要跟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笑，甚至是講話，因為害怕我被忘記，這樣就又只有我一個人了。”
“所以我就偷偷地把你拉遠，讓其他人不會靠近，這樣你就只有我。”
“可那樣做好像並沒有什麼用，你身邊依舊有很多人。我那時候甚至想著，把你鎖在家裡吧，只看得見我，你就不會走遠。”
顧知行抱著林聽的手微微顫抖，“很可怕吧，我自己也想不通，七八歲的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但當我意識到的時候，這種情緒已經很難控制了，我只能強迫自己不去看你也不去想你。”
“可即便我這麼做，那些想法依舊會時不時地跳出來，控制我。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所以只能一個勁地壓制住它們。”
顧知行毫不留情地將自己解剖，一層又一層，直至鮮血淋漓，只為向林聽展現自己的陰暗面。
如果林聽看得到他的表情，會發現是淡漠地似乎在說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佔有,本能的慾望和貪婪幾乎要佔滿他的整個胸腔，竭力控制，到了最後，便只有止不住的無力。
這些想法曾經一度地掌控他，被他拼了命地壓制，也不過是被藏在了深一點的地方，只要等一個時機，便又可以再一次控制他。
他說完之後有些著急地，攬著林聽將他和自己拉開些距離，去看他的表情，生怕那人臉上有一點不適，害怕，又或者……厭惡。
可是通通沒有。
林聽只是又一次將他抱得更緊，彷彿只要這樣就可以驅散他所有的不安。
其實也確實足夠。
林聽幾乎沒有整理措辭，就開口道：
“可是……人不就是會這樣的嗎？”
顧知行只是有些太過激罷了，而且還不知道裡面有沒有誇張的成分在。
“這是因為你喜歡我，你是這樣我也是這樣，我們沒什麼不一樣的。如果說你覺得自己這樣是錯的，那我也是錯的，天底下也沒有幾個正確的人。”
“喜歡一個人就是會控制不住把他圈在自己的領地裡，你已經做得夠好了。”
林聽松開抱著他的手，學著他剛剛的樣子，捧住他的臉，一字一頓道：
“顧知行，你已經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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