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監控室，顧知行準確地報出一個時間點，組長遲疑地看他，誰家好人丟東西知道的這麼清楚。但他還是照做，翻出那段時間的監控。
監控裝置是這兩年剛換的，畫面十分清晰，但是聲音沒開，很明顯裡面並沒有顧知行，倒是林聽正走進教室。
“咦？開錯了嗎？稍等我一下，我現在退出來。”
組長以為自己開錯了，正打算退出來，卻剛巧點到聲音鍵。
“林聽……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私生子就是上不了臺面……”
新買的監控裝置確實不錯，周肆說的話幾乎是一字不落的放出來，年級組長當時就愣在原地，趕緊按下暫停鍵，回頭不好意思的回頭看顧知行。
“不好意思啊，放錯了，你再重新抱一下班級，我現在給你……”
顧知行神色淡淡，組長從他臉上看不出喜怒，這種事情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還是得私底下處理。
誰料——“沒放錯，沒有什麼弄丟的手錶，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本來還有點不確定，現在確定了，謝謝老師了。”
“不過——這畢竟是我的弟弟，在家都是他最大，怎麼也不能讓他在學校受這種委屈。所以想問問老師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我不認為隨意散播謠言是什麼小事，老師您應該也清楚，用謠言傷人最容易了。”
“當然，如果您覺得我是學生沒辦法對接，我也可以和家裡人聯系。”
顧知行靜靜站在那，等著組長給個滿意的答複。這事只要鬧大了，對校方的影響肯定不好……顧知行根本就不是在問他的意見，只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開什麼玩笑，顧家要是想把這事鬧大，那就是分分鐘的事，這事到頭來還是得怪到他頭上。
年級組長一時叫苦連篇，當初怎麼就為了多三百的月薪接下這吃力不討好的活。現在也顧不上顧知行騙他的事，他只能飛速地在腦子裡想解決方案。
死腦子快想啊！
一分鐘，兩分鐘……組長猶豫半天，顫顫巍巍地開口：“校方討論一下，一定會給出適當的處罰，這樣行嗎？”
也不知道到底誰是老師。
隨意散播謠言這事可大可小，像周肆影片裡這種行為，其實只是小範圍的傳播，沒有校方討論的必要，他這麼說，只不過是在給自己拖時間。
畢竟有錢人的心思不好猜。
年級組長在心裡暗暗罵自己，怎麼還是向資本屈服。
好在顧知行並沒有為難他的意思，不想林聽在車裡等得太久，點點頭往外走。
走在路上，顧知行腦子裡都是周肆的那幾句話，實在算不上好聽，於是一路上，他周身的氣壓也低。
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他走出校門，他見到林聽靠在大門邊，低頭玩手機等他。
他加快步子走過去，“怎麼不在車上等我。”
林聽的視線從螢幕上抽離，像往常一般沖顧知行笑笑，“就想早點等到你。”
林聽實在不算一個坦誠的人，但卻可以作為十分稱職的朋友，明明自己情緒也不好，還是會時時關注著身邊的人。
可顧知行感到有一股無端的煩悶，原因卻是他自己無法解釋的，又或者說，是他下意識逃避的。
最終，他抬手揉了下林聽的頭發往車的方向走。
“不想笑就別笑了，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