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問：“什麼試卷？”
“英語。”
林聽回憶了一下，那是昨天晚上最後做的，早上出門的時候他直接抓在手裡就上車了，估計是落在車上了。
“要不你用我的？你改個名字就成。雖然我沒做，但是你隨便找人抄兩個就行了，反正你在家肯定做了。”說著從他斂成一堆的桌兜裡翻出來一張皺巴巴的英語試卷，拍在了林聽的桌子上。
林聽的英語老師對別的事要求不高，唯獨對作業抓得特別緊，作業要是沒帶或者沒做……呵呵，喜提親近自然大禮包一套。
說簡單點，就是在教室外面站一節課。
“算了吧，你會被罰站的。”
“站就站唄，又不是頭一次了。”周肆滿不在乎道。
話是這麼說，但林聽終歸是過意不去，他起身說：“我還是去打個電話讓人給我送過來好了。”
林聽又開始在心裡默默向陳叔道歉了，自己總是一堆麻煩事擾人家清閑。
只是他剛一走到門口，就在轉角處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倚在門邊，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手上提溜著他心心念唸的英語試卷。
感覺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起來，林聽快步朝那人走過去。
“你是來給我送試卷的嗎？我都打算去給陳叔打電話了，幸好有你。”
估計是最後一句取悅到了顧知行，他不著痕跡的揚了下嘴角，把試卷丟給林聽，說“我還以為你這傻子得等到明年，才能發現自己東西丟了。”
可是你在這等的架勢，和嘴上說的明明不是一回事啊喂。林聽心裡暗暗吐槽。
不過看在試卷的面子上，林聽並不打算跟他計較。好心催促道：
“快上課了，你趕緊回去吧。”
顧知行遞給他一個無語的眼神，“拿到自己東西就急著趕我走，真有你的。回你的班去吧。”
林聽腳下轉了個方向，準備進教室，顧知行突然開口，“下午……”
“嗯？”
林聽回班的動作被迫打斷，留了個頭在教室外面，直勾勾地盯著顧知行看。
“下午幹嘛？”
“沒事，你聽錯了”顧知行沒什麼表情道。
“哦。你今天莫名其妙的。”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進了教室。
教室裡，周肆趴在桌子上蔫蔫兒地，估計是暢想過後的後遺症，林聽已經見怪不怪了。
倒是坐在林聽前面的女同學有點興奮的轉頭和林聽搭話。
“林聽，剛剛門口那個是你誰啊？”坐在她的位置上只能看到林聽之外那人的衣角，還有剛剛遞試卷時候修長幹淨的手。
不過女生對於好看的定義都是出於感覺。
“呃……”
林聽一時不知道該怎麼作答，小學初中的時候，他喜歡跟著顧知行不放，別人問的時候顧知行一概說‘我弟’。
上高中之後，或者說從林聽開始準備跳級之後開始，他本身就很忙，再加上高中的教學樓都是單獨的，中間連個連廊都沒有。兩個人在學校基本上是見不著面了。
這算來還是高中以來頭一次被問兩個人的關系。作答人還成了自己。
林聽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借用顧知行的說辭，說：
“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