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璣聽完,眉間冷意淡了幾分。
“朕將雲非寒送去大理寺是無奈之舉,朕跟你保證,你二哥絕不會受半點皮肉之苦,只是在這件事查出眉目前,雲家必須有人站出來堵住悠悠之口,否則今日受牽連的就是子璣你。”
湛繾試探地牽住子璣的小拇指,“朕知道子璣不怕被牽連,但你若有事,不僅朕會方寸大亂給暗處那些人可乘之機,連雲家上下也會火燒眉毛,關心則亂。子璣不僅是朕的心尖至寶,更是雲家捧在掌心的寶貝,朕與雲家一樣,都只是想護著你不受任何傷害。”
皇帝垂眸自責道:“這次是朕疏忽,竟被人鑽了空子,連累了你的至親,害你擔驚受怕,這一切都是朕不好,但請你相信朕,朕給你的每一個承諾都作數,這些承諾甚至比聖旨的分量更重。只要北微還在朕手裡,子璣做的這場惡夢,絕不會發生在現實中!”
雲子璣眉心微動:“真的?”
湛繾快哭出來了:“難道朕的信譽在子璣這裡,還比不過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境?”
雲子璣:“......”
他是關心則亂,又被惡夢魘得魔怔,才失了些分寸。
冷靜下來便看得透徹——他如今是雲氏滿門榮耀的支柱,雲氏是因他得寵才得以一榮俱榮重新崛起於朝堂。倘若今日出事的是身為帝妃的自己,一旦他被牽扯進不光彩的貪餉案中,必定一損俱損,雲氏一夕之間就會再次淪為半年前那個人見人踩的活靶子。
湛繾是退一步以圖百步,二哥是顧全大局暫做犧牲,雲子璣絕不容許自己給他們添亂。
他看湛繾被自己三言兩語傷得如此不安,終於收起渾身無形的刺,允許皇帝牽著自己的手。
“當日我勸陛下不要為夢境所擾,今日自己卻犯了這樣的糊塗。”雲子璣看著湛繾的異色雙眼,輕聲道:“我不該為一場夢輕易疑你。”
湛繾握住子璣的手,臉上倦色一掃而空:“只要子璣與朕同心,朕就能所向披靡。”
雲子璣:“與陛下同心可以,但我今夜不想與陛下同床。”
湛繾:“???”
雲子璣:“此事解決之前,陛下先睡未央宮的地板吧。”
湛繾:“??????”
他看了一眼未央宮內殿的地,倒是幹淨敞亮,就像是有人特意收拾出來給他打地鋪的。
“沒有商量的餘地嗎?朕好歹是天子...”
雲子璣摟住暖和的被子,聲音雖帶著病中的虛弱,卻也活潑了幾分:“陛下說過,我與你只論夫妻,不論君臣,這話作不作數?”
湛繾驚喜:“當然作數!”他做夢都想讓子璣放下君臣之間的拘謹,承認自己是他的夫君!
“陛下如果想做我的君,身為臣子自然不敢讓天子睡地板。可如果陛下想做我的夫,那就請陛下暫時委屈一下。”
雲子璣道:“論夫妻還是論君臣,還請陛下明示。”
湛繾:“朕睡地板!”
雲子璣無辜地問:“不是我強迫陛下吧?”
湛繾:“甘之如飴,求之不得。”
雲子璣終於展顏笑了笑,只要他願意笑,湛繾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只是昨夜子璣還主動鑽進他懷裡冒桃花,今夜就要他滾去睡地板。
朕有一點點委屈。
淺:有億點點委屈
妖妃小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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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璣的所有夢都只是投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