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這麼說,姜舞剛想接上一句,結果他就看到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聽筒那邊的一個年輕人說:“姜導,楊帆老師這邊我們已經拍的差不多了,您看您什麼時候過來指導一下?”
已經拍的差不多了?
姜舞習慣性地開了擴音,所以這個時候一旁的卡爾其實也是能聽到的。
在聽到對面說出那樣的話之後。
他的目光在一瞬間就開始肅然起敬:“真是厲害啊,姜導。我原以為你早就已經謀劃好了,這個時候才開始拍攝。
可是我果然低估了你們東方人的智商,沒想到你把他放進去的時候,這部電影其實早就已經開始拍攝了,所以說聚焦的前後兩段結局,都是你早就已經準備好的!?”
也免不了卡爾有這樣的態度。
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算到了姜舞的想法,所以嘴上雖然稱讚對方厲害。
但是心裡其實還是挺得意的。
覺得自己那是更勝一籌。
可是現在一看,他想多了呀。
他以為人家在第一層,自己在第2層,但人家其實在第3層。
而且有可能也在第四層。
……
波士頓警察局,監控室內。
許放的弟弟許陽,這個時候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姜舞,“導,你覺得怎麼樣?”
“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有想法。”姜舞忍不住誇了一句。
“看您說的。”許陽忍不住撓了撓頭說,“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您給我說的那個這段時間光拍他是什麼意思。”
“但是既然是您發話了,我們這邊肯定是要把這些東西全部都拍好,拍利落的。”
“然後開始之後這一個月我們一直在拍楊帆老師,但是楊帆老師就像是進了局子之後的一個特殊的反應,我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想法。
或者說我們不曉得自己拍攝的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用,我們只能硬著頭皮去拍,只能不斷的跟隨著楊帆老師去拍。”
許陽開始解釋。
“然後直到第二個月,楊帆老師開始寫信,我們的留守團隊在看到信上那些內容的時候,心裡其實就已經有了一定的反饋,也已經猜測到這可能是您和楊帆老師之間擁有的相應的合作。”
“然後直到前段時間,我和我哥吃飯的時候聊到這個事情,聊到咱們電影結局的時候,我才是恍然大物。”
說到這裡,許陽看了一眼姜舞:“我是真沒想到,像我這種小角色,您居然也能給我這麼大的關照和鼓勵,願意把整個電影的後半個劇情交給我來導演,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好榮幸呀。
當然說真的,我也有一陣後怕,我覺得自己差點辜負了您的希望和期待。”
說到這裡許陽有些尷尬:“其實剛開始那一個月的時候,我心裡一直在想,您是不是就把我們拋在腦後了,讓我們幹一些打雜的工作,就想著光把楊帆老師在這裡看著就行了。
那段時間我們的整個後勤替補的拍攝團隊也鬧過很多情緒,覺得您不太重視我們就找個地方,所以說我們一扔就兩個事兒了,整個隊伍內部也確實怨聲載道的。”
“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我曾經和我哥哥交談過一段時間,但是他說了您是特別好的導演,您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蘊含深意的。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覺得自己應該透過現象去看本質,您給我們佈置的工作我都努力去完成,因為我知道您做事是有章法的,每一件事兒的吩咐都肯定是有原因在裡面,果不其然當我們見識到第2個月的時候,楊帆老師就已經進入到了一個拍攝的狀態當中。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知道重頭戲開始了……”
說話的功夫,許陽把他這段時間撿的這些東西拿了出來:“這是我們剪的後半段,神父在監獄內的懺悔史……”
“然後配合一些信的內容,我們大概就能分辨出這些東西了……”
“信在哪兒呢?”
姜舞忍不住說了一句,說實話,直到這個時候他腦子裡還是嗡嗡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什麼叫這些他早就已經想好了,什麼叫,他早就已經預備好了,這些都是啥跟啥呀,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信都在我們這裡收集著呢。”許陽就像是獻寶一樣,把信全部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