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該咋辦?”大壯娘有些懵。
程嬌月輕撫過袖子上的花紋,笑了:“大戶人家尋常收了下人,都是定下契的。你既是想要給我當牛做馬,不如,你我定個死契,如何?”
這定了死契,就連命都不屬於她自己了。
大壯娘臉色有些難看。
“老三家的,咱們這都一個村子裡的,是不是太過了啊?”駱大嫂忍不住說道。
“你閉嘴。”程嬌月看都沒看她一眼。
只看著大壯娘。
只見她有些猶豫,最後卻是咬咬牙,衝程嬌月磕頭:“只要我兒子以後能有出息,只要一家子以後能有好日子,啥都成!恩人,我不會寫字兒,您寫,到時候我就按下手印。”
“隨我來吧。”程嬌月說著,起身往外走去。
大壯娘跟著程嬌月進了她的屋子。
不一會兒,程嬌月便已將契約寫好。
而後拿了駱燕清極少會用,當寶貝一般的硃砂,讓她畫下。
大壯娘也不猶豫,咬咬牙便按了手印。
然後雙手將契約遞給了程嬌月:“恩人,以後我這條命就是恩人的了。”
話落,就聽著咔嚓一聲。
大壯娘一愣,抬起頭,只見到程嬌月含笑將手中的契給撕碎了。
“您,您這是哪裡不滿意?”大壯娘也急了。
“適才在我大嫂那,不過是做給她看的。要讓她知道,在這個家裡,一切都是我說了算,任何事情都有規矩。就連以後買下的僕從,我也都會定契約,讓她們都不能反駁了我的意思。
至於這契約讓你按手印,是用來試探你的。
你若是奸猾之輩,必不會樂意為他人當牛做馬。
好聽的話,誰都會說,可唯獨事到臨頭,方才知曉誰黑誰白。
我既想要收服你,自然不是想將你看做下人,日後不管我地位幾何,你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希望你也亦然。”
程嬌月的話,讓大壯娘心裡頭一顫。
這恩人,是不是心眼兒太多了?
不過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想著,大壯娘也不說啥,只衝她磕了三個頭。
程嬌月神色放柔,將人扶起來:“還不知你名字。”
“我叫陳桃花。家裡和我沒啥聯絡,夫家婆婆公公都身體不好,夫君的性子,村子都知道。唯有我這兒子,是個好的。”大壯娘嘆氣道。
程嬌月點點頭:“日後你幫我做事,你兒子,甚至你家裡人,只要你想,我自然會善待。”
“謝謝恩人。”大壯娘激動極了。
“如今駱家尚還在這村子中,我自也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大事,只一點,沒事兒若是見了王氏,多打幾下。不要她性命就好。”程嬌月笑的無害。
大壯娘聞言,趕緊應承。
之後程嬌月又同她說了一些閒話,便讓她回去了。
等程嬌月再出屋子,就見駱燕秋同駱大嫂倆人不知道說啥,駱燕秋再看程嬌月的時候,那真的是隻有崇拜。
程嬌月不由想笑,想到此時已經離開的夫君,心中不由也多了幾分擔憂。
自打程嬌月吩咐了大壯娘沒事兒修理王氏之後,程嬌月她們再去山裡,這日子可就好過多了。
日子太舒坦,便不容易記得時間,等程嬌月回過神,這日清早,一家子早早的都起了身,還摘了許多的花回來,說是花神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