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致是真的!
相對於他們家的人來說,陳羲河那張臉只能說是還行,聞致並不會為他的臉有所動容,但從他認識陳羲河起,他就一直在凝視這張臉。
不是因為他有趣也不是因為喜歡,只是自然而然就撞進他的眼中。
視線往下,目光滑過他的脖頸、喉結,脖子下襯衫釦子解開兩顆,微微露出的一小片胸膛。
嘖。
聞致轉向遠處的潺潺流水,這就是絕佳視力的壞處,幾十米開外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
還好他不是變態。
還源源不斷傳送香氣的微風隨著他的心情先是一滯,而後捲成一團,吹得周遭的綠茵草地唰唰作響,也吹走了陳羲河手中的檔案。
陳羲河立即用手機把其他檔案壓住,跑去撿被吹遠的檔案。從聞致的角度看去,他在草叢裡撿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下,並未看清楚怎麼回事。
好看的眉目蹙起,正要朝陳羲河那邊走去時,手一把被人從後面抓住。
是藺嵊。
藺嵊沒有放開他,另一隻手則是摸上他的鎖骨往下探。
“聞致。”
聽到腳步聲,陳羲河回頭,見到聞致卻並不意外,但聞致身後多了個男人,那個男人還拉住了聞致。
他站起身,手裡除了被吹跑的紙,還有一條蛇。那蛇被他捏得很痛苦,還試圖卷著身體想攀上陳羲河的手進行捆絞解釦。
聞致和那個男人都看向他,聞致臉上沒有任何不悅的神色。陳羲河卻好像被沏入水泥中,沉重得拔不動。
那隻手一點都不收斂,仍舊往聞致的衣服裡探。
陳羲河覺得自己的視線此刻變得異常狹小,眼裡只有那隻手。手裡的蛇彎起身體碰撞他的動靜都沒能讓他分神。
藺嵊轉向聞致,用在他人眼裡曖昧的姿態附在聞致耳邊,輕聲道:“他好像生氣了。”
說完直起身,手也從聞致的領口下抽出,脖子上的項鏈一抽就斷。
“東西我就帶走了,不過你還得偽裝一段時間。”又看向陳羲河,“為了他好,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笑容春風和熙,怎麼看都充滿了挑釁,陳羲河沒錯過對方任何一個動作。他冷呵一聲,本想刺回去,對方卻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眷戀,令他有些尷尬。
憋著一口氣的他不緊不慢、不動聲色地拎著蛇,走回長椅邊把長椅上的資料都收好,放進檔案袋裡。
單手操作有點困難,聞致看見那上面的資料寫的他的名字,沒有藉著幫忙拆穿陳羲河調查他的意思。
走到離陳羲河兩米近的距離,陳羲河也正好把東西收完。
他抬了抬手裡的蛇,捏著蛇頭的手還流著血,血腥味就是從這傳來的。
“你兄弟又跑出來了?”他的語氣生硬,似乎很不悅,但沒提剛才的男人和聞致的事。
聞致的視線轉到他臉上。
“我剛才看到一條蛇,很像你兄弟。”陳羲河把手上捏著的蛇拎給他看,“你兄弟沒毒吧?”
“你被咬了。”聞致一手捏住那條蛇甩遠,另一隻手翻看陳羲河的手。
確實被咬了一口,陳羲河的心跳漏了一拍,手上傳來傷口被擠壓的痛感,但他沒收回手,任由聞致抓著,也沒心思計較聞致和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關繫了。
“它被我送回老家了,你不要見一條蛇就認為是我家的。”聞致的助理突然冒出來,手裡還拿著個醫療箱。
陳羲河不著痕跡看了聞致助理一眼,剛才這裡只有他和聞致……哦,還有那個沒有邊界感的男人。
回到正題,那他是怎麼能在突發事件裡抱著醫療箱突然出現?他並未跟著聞致一起出現,人好像就是帶著醫療箱憑空出現的。助理鎮定自若,大大方方讓他打量猜測。
聞致就這麼拉著陳羲河的手,把他按到長椅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