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皇兄見笑了,我這人天生沒什麼大志向,連種豆南山,理荒穢荷鋤歸的日子都興致缺缺,就是一個貪閒的俗人罷了,沒有那身子清雋傲骨,”夏侯鈺偏頭一笑,日子還是要舒服的過,他可沒有那份愛苦的大境界,富貴閒人,這四個字當的是最好不過。
現在他是皇子又怎樣,滔天富貴又怎樣,還不是不能為自己的所有事情做決定,自己的母后想要讓他坐上那個位置,即使自己不想,她也努力的為自己鋪路,因為他的話只有一句,如果不坐上那個位置的話,那麼結局只有死路一條。
他不願意相信,在皇族之中真的沒有兄弟情可言,現在他願意相信夏楚瑜,但是也對自己有自信,就算以後夏楚瑜對他起了殺心,他也不會任人宰割的手無縛雞之力之徒。
他今時今日,坦白一些籌碼,不過是想看看能不能博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若是這個皇兄是個心胸狹隘的,他也萬萬不會沉在青天白日的夢裡。
“若有一日,願你得償所願,心無掛累,”夏楚瑜聽得清楚,心裡更是明白,沒有再避忌的繞去多說什麼,夏侯鈺的誠意十足,他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如果能坦坦蕩蕩,不費血刃的得承大統,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
夏侯鈺會心一笑,他就知道,當日搖花樓一面過後,他便對今日的開誠佈公心裡十拿九穩了。
“對了二哥,我還想同你瞭解一個人,不知道皇兄是如何同那楚王郡主如何結識的?她又是如何傾心與你的?”共識已經達成,夏侯鈺突然問起楚晚寧,那個雖然一身惡名,但是卻與傳聞中大不相同的小女子,最開始接觸她,確實只是為了想要探聽夏侯瑜的訊息,可是兩次相談,他卻覺得這位郡主,與傳聞中判若兩人,不盡相同。
何止不驕不橫,既有自己的傲氣,又不失悲憫良善之心,更別提還有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每一次見她,都帶給自己莫大的驚喜,讓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更別說,楚晚寧之前對夏楚瑜大膽相追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之前他有所耳聞的時候也覺得頗有些新奇,可過後直接認識之後竟然忽然覺得如此才是楚王郡主,見到面之後才恍然覺得只有眼前的女子才能做出如此大膽之事。但是這番作為,夏侯鈺竟然完全不覺得有半點不妥當之處,甚至有些可敬。
但是那日搖花樓,夏楚瑜氣沖沖的闖進來,又看他們兩個交流的狀態,似乎也並非傳聞中那般,一個追一個躲,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竟然比預計中的要好上許多,自家皇兄也並非那般厭惡楚王郡主,二人之間更像是朋友一般,但多多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她?”夏侯瑜不禁有些驚異夏侯鈺會主動提起楚晚寧,“我剛剛回京之時,化名夏楚瑜你也知曉的,忽然碰見丞相府的小姐,當時她同楚王郡主在一起,便無意之中結識了,被楚王郡主一眼相中也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一提到楚晚寧,他就忍不住想到他和楚晚寧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之後的被追著無處可躲的種種困窘都是當時從未曾想到過的場景,苦笑著搖搖頭。
“一個被父兄嬌生慣養的小郡主,平日難免有些小性,也不是盡如傳聞中那般驕縱,怎麼,三弟對楚王郡主也感興趣不成?”夏楚瑜說的並不甚在意的模樣。
“說起來我到現在也只是同她見過兩面,但是每一次都印象深刻的不行,沒有感覺到兄長所說的那種任性,或許有一些,但是,我卻覺得她很有趣也可愛的緊。”夏侯鈺打趣著,不明白為什麼提到楚晚寧,二哥就一副彆扭的模樣,但是說實話他甚至有些慶幸於夏侯瑜不喜歡楚晚寧,到時給他一個機會。
那天看到他們在一起並沒有什麼不好,反而覺得他們相處的很融洽,他還有些許擔心,會不會皇兄對楚晚寧已經改觀,甚至是互生好感,但是從剛剛夏侯瑜的態度來看,似乎有些多慮。
“我勸你還是不要對她太感興趣的好,任性起來會讓你感覺非常頭疼,而且不按常理出牌,你都難以想象她會做出些什麼驚人的舉動。”夏楚瑜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夏侯鈺對楚晚寧報以莫大的好奇與好感的時候,他就心裡竟然有些很不是滋味。
難道不是應該慶幸有人要是能夠與她在一起,自己也就再也不用擔心被纏著,也不用擔心她走不出來了麼?難道是因為這個女人太過無所顧忌且楚王府偏心太過,自己怕三弟吃虧?對,一定是這樣的。
“沒有吧二哥,我覺得楚王郡主還是挺講道理的一個人啊,而且舉動出乎意料才反而會帶來處處驚喜,你是不是對她有什麼誤會?”夏侯鈺疑惑,夏侯瑜不是一個小氣的人,難道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誤會?楚否則的話不應該如此啊。
這樣想著,夏侯鈺覺得一定是這樣的,不然二哥怎麼會對楚晚寧有這麼大的偏見。
“談不上,只是一些…..算了,不過你問這麼多,是…?”夏楚瑜皺了皺眉頭,為什麼夏侯鈺一直在幫楚晚寧說話,難道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關係已經如此之好了?
一想到這裡,夏楚瑜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我覺得她挺有趣的,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希望我的王妃會是她,與楚王府無關,只是因為她。”像楚晚寧這樣有趣的郡主,實在很與眾不同。夏侯鈺每次回想起同她在一起的時候的場景嘴角都不禁會微微上揚,但是楚王府,雖說三位公子無一人入仕,但是憑楚王爺異姓王的身份都不可小覷,所以為了避免夏侯瑜多想,還是要說的清楚些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