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陵給自己舅老爺理了理扯亂的衣服,還讓阿姨給送了一杯水。
又客氣的遞給女人一塊白手帕。
“出了門要怎麼打都行,今天先把事情說清楚。”
女人接過手帕優雅的擦去臉上手上的汙穢,又整理了自己的頭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說的就是這麼一種女子。
再加上細細乳鶯啼的聲音,合該被男人嬌養在豪門大宅。
“我本是地主家嬌養的女兒,家毀了,也就淪落了,生下女兒也一直安居外室,半個月前我發現女兒不見了,很快自己也被賣給一個二婚頭的地痞……”
眾人再看抱著女人腿不撒手的陸綿綿,還有什麼不明白。
“舅老爺有什麼想說的嗎?”慕金陵一貫的禮貌謙虛腔。
冷清風給自己灌了一口水,知道今天是掉進了這兩個兔崽子的陷阱裡了。
臉色說變就變,砰一聲就跪到了慕老太太面前,一臉悔恨,“姐姐,你是我最親的人,你要相信我,我從來沒有壞心。她這是汙衊我,他們都是見不得我們冷家好,這是要離間我們姐弟啊!”
“你們隨便找個人來演個戲就說是你們舅姥爺夥同外人來騙我們,他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慕老太太聲嚴色戾的逼問慕揚。
慕揚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從腰上緩緩的拔出短木倉,又慢條斯理的拿出兩顆顆子彈,咬在嘴上。
冷漠的眼神靜靜地看著抱著女兒發抖的女人。
子彈上膛,握著木倉的手骨節分明,看上去蒼勁有力。
慕家老爺子從他拔出木倉的那一刻就深吸了一口氣。
不能善了了。
慕金陵嘴角微抿,蹙眉,還是沒有阻止,慕家其他人卻有一種另外一隻鞋子落地的踏實感。
慕揚輕聲嘆息,“我以為給你一個機會悔過,你會珍惜,太可惜了。你說我在家打死一個黑幫分子,有沒有人會處置我?”
手裡已經上膛的木倉轉的飛快,好像隨時就要對上女人。
女人睜大桃花眼,有瞬間慌亂。
“陸秘書。”
“我說,我說。但是陸綿綿是……”
慕家老太太卻突然一巴掌打在冷清風臉上,打斷了女人的話。
也打破了慕老爺子對她一貫的信任和縱容!
“你我同父同母親姐弟,自當相互扶持,姐姐盡了自己半數心力在你身上,沒有想到,你卻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姐姐身上。你居然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騙我,事到如今,就當冷筱靜當年離開冷家的時候就死了吧!”
冷清風卻死死抓住慕老太太的手,眼底全是驚懼,直到老太太輕飄飄的說完,“前程往事,我都忘了,你我親情,一刀兩段。”
慕家眾人鬆了口氣,反轉有點快,但是有一種超脫了的感覺。這麼多年冷家就是他們頭上的陰霾,今天終於散了。
然而慕金陵和慕揚聽到他們姐弟二人的對話,卻相視而過,忍不住齒冷。
慕老爺子顫了顫手,把和慕家不相干的人都叫人趕出家門。
慕揚和慕金陵晦暗不明的眼底都是失望和痛苦。
慕家鬧哄哄唱大戲,白家卻溫馨甜蜜蜜。
因為明天家裡的兒子,丈夫,親爸要出門,白家三女熱情的準備了各種心意。
白奶奶給兒子準備了滷兔肉乾。
山上野生大白兔,肥瘦相間,斬大塊,開水加上小茴香,花椒糯米酒煮八分鐘去騷,冷水清洗。
加上鹽和十三香醃製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