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忙追了過去,但是卻晚了一步。
夜羽堂來到那人的身邊,臉色有些難看,只見那人身上現在插著一柄鐵劍,剛才那個黑影明顯的就是想要殺人滅口。
“他有沒有事?”秦嵐忙問道。
夜羽堂熬了搖頭,“暫時還沒死,但是能不能救活他,真不好說。”
“既然如此,趕緊救吧。”秦嵐忙說道,這人的情況跟薛御軒兩人不一樣,要在這裡簡單的為他處理一下傷口才行。
“不行,在這裡不行。”無通說道:“那一劍明顯的是紮在心口附近的餓,要不是我們來的突然,就直接扎到胸口上了,他現在只是吊著一口氣,我們要是貿然的將劍拔出來,他死的會更快,必須得找一個安靜,乾淨的地方為他拔劍,而且還得在他口中放一塊千年人參,吊著他的一口氣。”
秦嵐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趕緊離開吧。”
夜羽堂抱起那人,幾人與鍾若顏和寒香回合後,趕緊向山下跑去。
其他地方的江湖人也聽到了這邊的聲響,有人來到這邊探查,發現這邊的人間煉獄,臉色都很難看。
秦嵐他們每遇到一個人,都警告他們,趕緊離開這裡,這裡很危險,但是他們聽不聽,已經不管他們的事情了,他們只是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幾人很快就回到了客棧,這裡荒郊野嶺的,根本就沒有大夫,所以,這幾人的傷,還得落在無通幾人的身上。
幸好無通學過幾年的醫術,對付這些傷口,還能應付的來。
最麻煩的就是那個陌生人,胸口中了一劍,再加上一路上的長途顛簸,現在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秦嵐將薛御軒與薛幕放在一張床上,她方便照顧他們,此時他們的衣服都被換過了,再次恢復了以前瀟灑公子的風度,只是那臉上灰敗的恐怕,讓人心驚,尤其是薛幕,身上基本上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後背的骨頭都碎裂了好幾處,要是醒過來的話,情況也不是很樂觀。
秦嵐站在床邊,出神的看向遠方,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折騰,現在天已經快亮了,看著遠方的群山,她忽然間有一種心驚的感覺,那樣的血腥與殘忍,讓她從心底生出一種恐懼的感覺,但是這種恐懼讓他從心裡厭惡,又覺得異常熟悉。
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在這裡搞的這麼大的動靜,弄出這樣殘忍的事情,但是她敢肯定,這次的事情絕對不是一個巧合。
“咚咚咚”
聽著外面敲門的聲音,秦嵐輕聲說道:“進來吧。”
方諍言推門而入,看了一眼在床上躺著的薛御軒與薛幕,嘆了口氣,走到秦嵐的身邊問道:“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昨天怎麼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怎麼發生那樣的事情我們一點感覺都沒有呢?”秦嵐心中有些糾結,“還有就是,他們兩個現在弄成這樣,我……”
“這跟你沒關係,你不要自責。”方諍言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別人都說修魔者怎麼怎麼樣,有多殘忍,現在看看昨天那人做的那些,還不如修魔者呢,人們不能以他修習什麼樣的功法,就判定他是好人還是壞人,那樣太片面來了。”
“你倒是有感而發啊。”秦嵐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而是走到床邊,看著薛御軒與薛幕,嘆了口氣,“他們兩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等薛幕醒來之後,發現他傷成這樣,以後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不知道會怎麼想。”
“從一個武學天才,變成一個連普通人都不如的殘廢,要是你的話,你怎麼想?”方諍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我可能會勸別人要堅強,人生的路還長,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但是要是我真的遇到了這樣的情況,我還不如直接給自己一劍來得痛快,省的誤人誤己。”秦嵐苦笑了一下,人們在別人遇到這樣的情況,往往會說一些大道理給人聽,說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話,這些人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因為受到哪些傷害的不是他們,將要面對悲慘人生的也不是他們,他們說什麼都行,但是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真正受到傷害人的心裡的痛苦,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些看似很有道理的話,其實就是一個屁話。
方諍言嘆了口氣,坐在一邊,說道:“我跟你的選擇一樣的,要是我是薛幕,我寧願自己不要醒來,當場死在那裡也比現在這麼苟延殘喘的好一些。”
“但是薛幕要是真的這麼抹脖子自殺了,那麼薛御軒該怎麼面對這樣的結果,薛幕受傷,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為了救薛御軒。”秦嵐輕聲說道,“要是有人為了救我而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最後抹脖子自殺了,我也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