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川真是哭笑不得。
無奈又可惜地搖頭,挽嘆:“你說我當初怎麼就沒去學神經外科呢?”
程鳶不解:“為什麼說這個?”
陸霆川恨得牙癢癢,“這樣我就可以撬開你的腦子,看看裡面裝了多少天馬行空的想象。”
程鳶:“……”
見程鳶突然沉默,陸霆川不準備逗她了,解釋說:“遊艇是鍾致丞父母送他的生日禮物。不過,他上大學那年,父母車禍去世了,後來他一直跟著他舅舅。別看他表面上一副清心寡慾的模樣,他也一樣有野心,只不過,志不在醫院而已。他舅舅手裡有東江負有盛名的晟天集團,而晟天集團的前身,是鍾致丞父母的丞天集團。”
程鳶瞬間老臉憋得通紅。
小丑竟是她自己?
她澀澀地問:“所以,這艘船不是非法所得?”
“還不信?”陸霆川擰眉。
程鳶趕緊擺手,“沒,信,我信。就是……我一個底層人士,實在對有錢人的快樂,無法想象。”
陸霆川衝程鳶招招手。
程鳶不明所以,挪到離陸霆川只有一個身位的距離坐下。
陸霆川摘掉眼鏡,問:“想去甲板上吹吹風麼?”
程鳶堅定地搖頭,“船已經開了,晃怎麼辦?我怕掉下去。”
陸霆川:“你真是,膽大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膽小的時候,也真慫得要命。”
程鳶心說,為了這條命,可不得認慫保平安麼?
如果連珍愛自己的生命都做不到,那所謂的大膽,有什麼意義?
白色的遊艇飛快如劍魚,在湛藍的海面上劃過,掀起一株株潔白的浪花。
海天相接處,可以隱隱看到縮成一條線的綠島,深綠色,是島上植被的顏色。
天,格外藍,尤其在海面上,天彷彿沒有城市裡那麼高,海天之間像開了一道縫隙,縫隙很小,只不過其中的人、物、景,更小。
程鳶原以為遊艇駛起來會很晃,沒想到意外得平穩。
到綠島時,之前幫拿行李箱的小哥繼續幫他們搬執行李,送他們到一處別墅後,還熱情地說:“鍾先生說,讓我祝你們玩的開心。”
等小哥離開,程鳶才問陸霆川:“陸老師,你和鍾老師是關係好呢還是不好呢?”
陸霆川:“這不是關係好不好的問題。鍾致丞的外祖父和我的外祖父是親兄弟,從名義和血緣上來說,我和他是表兄弟。”
程鳶:“哦。”
陸霆川打量程鳶:“看來你一點不吃驚呢。”
程鳶:“我不八卦,但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陸老師,我可是知道你很多秘密。”
陸霆川挑眉:“比如呢?”
程鳶:“比如……我知道你隨你母親姓‘陸’。”
陸霆川訝然,“你怎麼知道?”
程鳶小臉得意,微微揚起,“我神通廣大。”
陸霆川突然正色:“除了這個呢?你還知道什麼?”
程鳶故作神秘,故意賣個關子:“偏不告訴你。”
她拉著箱子,先跑進了別墅。
別墅在度假村裡,獨門獨戶,離海邊不遠。
青藍色的裝修簡約大氣,小院裡的草坪被修剪的很整齊,院牆上爬著一層爬山虎,門口還有一株新栽的垂柳,枝丫還不豐滿,有點可憐。
雖然只是五一,還沒到天氣最熱的時候,但海灘上烏泱泱一片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