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都是大佬,你一個小大夫,他們讓你喝,你能不喝麼?”
陸霆川搖頭,程鳶感覺像他在她頸窩裡蹭。
“分管漫山縣的建檔的主任是個女的,四十多歲。”
程鳶的腦袋轟地一下,像遭遇了一場平地驚雷,讓人瞬間心驚膽戰。
“她……”
“她暗示我跟她開房,就把建檔的資料給我。”
程鳶一時不知所措,她只覺得聲音有點抖,“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你打算同意還是……”
“你傻不傻?”陸霆川忍不住笑罵,“我要是同意,就不用簡單送我回來了,或者,今晚就不會回來了。”
程鳶問:“那你為什麼和我講這些?”
陸霆川說:“讓你知道我的世界有多黑暗。”
程鳶卻笑了,“領導,你其實是想說,如果沒有我,說不定你就同意了,對吧?”
陸霆川突然怔住,厚重的呼吸有短暫的停頓,“你不是說過我不是好人?況且我也從來沒有以好人自居過。”
“你這麼說,就是預設了。”
程鳶明白陸霆川的心思。
更明白了,為什麼他打算白天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陪她開開心心,卻選擇在晚上找藉口去赴會。
因為他早就知道這其中腌臢的利益交換,他寧願讓她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可以讓她拿他夜間的離開當藉口,無理取鬧也好,爭吵也罷,就是不想讓她知道一絲一毫骯髒的事。
他想造一個罐子,把不懂世事的程鳶關在裡面,讓她保持她的單純。
可程鳶太敏銳,親手從裡面戳穿了陸霆川製造的罐子。
與其拼命守護,不如早讓她知道其中利害,說不定還能並肩前行。
“領導,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為達目的,你不可能沒想過捷徑,但你最後不也沒選麼?”
“是。之所以說這些,也是想告訴你,人無完人,我不完美,有時候甚至很低劣。”
“能理解。”
“那就好。”
陸霆川又將程鳶抱緊幾分。
“不過,領導,我還有個問題。”
“什麼,你說。”
“你以前有沒有利用自己的‘姿色’,讓別人給你行方便?”
陸霆川突然翻身躺平,讓程鳶趴伏在他胸口,單手扣著程鳶的頭,逼她直視自己的面容,他勾唇,“現在算麼?”
程鳶臉脹得通紅,澀澀地問:“什麼啊?”
“程老師,看在我長得還順眼的份兒上,行個方便,讓我再抱一會兒,嗯?”
程鳶氣的想打他,卻被陸霆川捉住手腕,又一翻身,兩人像之前一樣,面對面側躺著,不過這次陸霆川沒再禁錮她。
他的手臂沒一會兒就鬆垮垮搭在程鳶腰側,頭歪在一邊,雙目緊閉,呼吸逐漸淺淡。
陪她玩了一整天,晚上酒席又喝了那麼多酒,醉加疲憊,饒是巨人也頂不住。
程鳶真挺佩服他,都這樣了,還能打起最後一絲精神陪她鬧陪她說笑。
實在太心疼他,程鳶打消了讓他起床喝藥、喝湯、洗漱的念頭。
睡吧睡吧。
……
清晨,程鳶扒開被子,伸懶腰。